從審訊室出來,邊南先去向華同支隊長彙報了審訊結果,然後申請逮捕鞏月、陳三皮一夥人,申請搜查駿馬會所。
這個案子已經得到了市局的高度重視,立即同意了邊南的申請,同時派出了三批幹警。
邊南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顧菲還在,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快三個小時了。
顧菲看見他回來,立即站了起來。
“走吧,出去吃晚飯吧,我也餓了。”邊南看著一臉擔心的顧菲說。
顧菲點了點頭。
邊南看著顧然,剛想問她要不要一起,顧然衝他揮了揮手。
他和顧菲從支隊大門出來,穿過了馬路,來到對麵一家砂鍋店。
邊南見她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也沒問她想吃什麼,擅作主張要了一份羊肉粉絲砂鍋和一份豆腐菠菜砂鍋,另外要了四張餅。
“他會有事嗎?”顧菲突然問。
“如果他交代的是事實,他沒有教唆別人自殺過,至於詐騙的罪名成不成立,這個要等移交檢察機關以後才能知道。”邊南頓了頓又說,“不過,他協同鞏月策劃誘導雷明謀殺宋日清,至少是個從犯...”
“他是被逼無奈...”顧菲打斷他,“那個女人用他媽媽和妹妹來威脅他...”
“這個他都已經說了,但是,”邊南看著她,“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你一個人去傷害另一個人的借口,你明白嗎?”
顧菲低下了頭,說不出話來。
“我們找了他兩個月了,你是怎麼找到他的?”邊南聽顧熙亮供出鞏月和陳三皮還有那個駿馬會所以後,生怕遲則生變,就立即結束了審訊,去向領導彙報申請抓捕,對於顧菲會和這個人來自首,他一無所知。
“他媽媽三天前去世了。”顧菲說,“醫院聯係不上他,隻能聯係他妹妹,他妹妹就找到了我。我幫著料理了他媽媽的後事。這兩個月,他害怕那陳三皮那幫人找到他,又不敢來報警,就躲在理工南區二號樓頂的天台上...”
“他一直都在學校?”邊南感覺一陣不可思議,他為了找顧熙亮,不知道跑了多少次理工大學,每一次都無功而返,怎麼就沒想到去樓頂天台看看呢?
“對。”顧菲說,“昨天他突然想起來他媽媽的住院費不夠了,就借了個手機給醫院打電話,這才知道他媽媽去世了。”
“他知道是你幫忙料理的後事,然後就去找了你?”邊南問。
顧菲點了點頭。
“是你勸他來自首的?”邊南又問。
“他把所有的事都對我說了,”顧菲眼睛一直看著眼前的砂鍋,一筷子都沒有動,“我感覺特別不可思議,可除了勸他來自首,也沒有別的辦法。”
“你勸他,他就聽了?”邊南饒有興味的看著顧菲。
“他來找我就已經決定要來自首了。”顧菲看了一眼邊南,“他是讓我照顧他妹妹,他說這世上隻有妹妹一個親人了。”
邊南明知自己作為警察,不能對犯罪嫌疑人有任何感情色彩,可聽了顧菲的話,他也不免覺得顧熙亮這個人又可恨又可憐。
他想起第一次正式見到顧熙亮時的樣子,英俊帥氣,風姿瀟灑,就連自己都覺得他跟顧菲站在一起是珠聯璧合的一對。
可是,今天的顧熙亮胡子邋遢,頭發淩亂,白皙的臉像塗了一層油汙,好似憑空蒼老了十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