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法醫的特殊崗位,林清隻能以事實為依據,並不存在什麼猜想,而現在陸鳴的側寫推想,仿佛幫助案件打開了一扇窗。
林清思索了一下,就像剛才陸鳴所說,情殺超過半數都是女性受害者,按照其中的情況分析:不管是男性出軌亦或是女性出軌,女性的綜合受害率接近七成,遠遠高於男性。
女性出軌後自己的丈夫或男朋友接受不了,過激反應之下殺了對方,隨毀屍滅跡這個分析實屬正常。
又或者說男性出軌被女性發現,爭執過程中,以離婚或者宣傳出醜來威脅,迫使男性一時衝動殺了對方,完全有這種可能。
“林清姐,這隻是我暫時的判斷,具體情況還要通過安隊帶領大家尋找證據,我還要繼續說嗎?”
陸鳴看了看手表,剛好30分鍾,他估計安世傑快要回來了。
“嗯,安隊沒有那麼快回來,張副局長是個慢性子,肯定拉著安隊不讓他走,你繼續側寫……”林清來了興趣,看著陸鳴說道。
辦公室門口,安世傑搖了搖頭。
整個市局,除了江局和梁政委以外,敢這麼說張鋒的隻有林清了,要是安世傑自己,他還真不敢這麼說。
“OK,我繼續分析一下,說的不對勿怪。”
陸鳴點點頭,繼續說道:“第二個可能是借貸,屬於經濟糾紛引起的仇殺。
前段時間,外省就出現了兩起滅門慘案。
一個是因為欠債人有錢而欠債不還,逼迫被欠債人痛下殺手,出現滅門慘劇。
還有一個就是雙方在經濟合作上利益分配不均,因為心理不平衡直接將合作夥伴殺死,並將其家屬全部砍殺,這樣的案件屢見不鮮,滅門慘案發生比之前有上升趨勢。
這裏麵除了借貸問題以外,利益分配不均見利忘義、甚至是擔保人被逼無奈動手,逐漸占據了凶殺案的主導動機。”
林清點點頭,遞給了陸鳴一瓶水。
陸鳴接過礦泉水,點頭致謝。
他喝了兩口水,繼續說道:“第三個就是滅口,這個是凶殺案的又一大因素。
滅口一般是幹掉目擊者、證人和同夥以作為主要實施對象,因為凶手相信死人不會告密,而恰恰是這樣反倒暴露了身份。
目前的這個碎屍案的動機,和這個滅口似乎不協調,我想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不大。”
林清枕著臉頰,身體前傾、看了陸鳴一眼,“你的判斷,更傾向於第一種分析嗎?”
“我……”
陸鳴剛要回答,安世傑推門而入。
“抱歉,張局臨時有事,耽誤了幾分鍾,你們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不如我們路上一起聊一聊這件碎屍案,我也有了一些兒新的想法。”
“好,車上再說。”
陸鳴和林清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安世傑穿好了夾克外套,帶上車鑰匙,三人走出了辦公室。
“小李,我去下碎屍案現場,太晚的話,就不回來了。
你給大家說,抓緊統計失蹤人口情況,可以調取各分局、派出所近一周的報案記錄,統一確認分析,重點是女性失蹤者。”
路過了刑偵大隊的辦公室,安世傑似乎想起了什麼,推開門,探著頭對著助手說道。
“是,隊長。隻不過這麼晚了,去現場……”
小李看了一下辦公室的掛表,有些蒙圈。
現在是晚上10點20,隊長這個點兒去發現碎屍的現場,不是膽大、就是敬業。
一時間……在全體刑偵隊員的心中,安世傑的形象,瞬間高大和偉岸了起來。
在一群刑偵隊員當中,那個方子鈺眨著漂亮的大眼睛盯著安世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