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張天淩忽感腳下一輕,跑起來不似剛才那般廢力了。
原來此處的積雪似乎比之前薄了不少,地勢也隨之逐漸增高。
他正為此驚異時,前方不遠處一座直插雲霄的大山陰現於他的視野內。
很快,不住接近的張天淩終於看清了,可能是他就此擺脫眼前困境的大山的廬山真麵目。
這座山不但地勢極為險要,山上還有一大片樹林。
自半山腰延伸至山腳的樹林,讓他看到了希望,心情大好下,速度也不由快了起來。
另一方麵是因為他腳下的積雪,竟然越來越稀薄了,跑起來自然省力不少。
再過片刻,張天淩終於到了山腳下。
這時他腳下已無絲毫積雪,有的隻是綠幽幽的青草和幾可參天的大樹。
麵對如此的轉變,猶如從地獄回到人間的奇況,無暇多想的他,竟沒絲毫意識到這奇特之處。
因為在他的身後,那畜牲速度竟然又再次提升,如情況照次下去,尚離他有百米遠的怪獸將很快追趕上他。
張天淩甚至可以想象到,自己被那畜牲活活吞進肚子裏時那血淋淋的情景。
這個想法讓他不寒而栗,腦子裏正因對未來不可知命運產生恐懼時,張天淩終於跑到了山腳下最近的樹林處。
頭也不回的向著密林深處狂奔,左右穿插在樹林中借以阻斷那畜牲的追趕。
但當他回頭向後看去時,竟發現那畜牲不但沒有絲毫放棄之意,而且其靈活的程度比之自己竟好不遜色。
對此,張天淩心下暗暗焦急不已。心情的轉變令他忽然感覺到渾身熱的難受,另一方麵是因為他一路奔來,早已大漢淋漓,再無複先前不時嬉笑時的灑脫。
聽著身後越來越接近的聲響,張天淩再次轉頭向後看去,發現此時那畜牲正如發狂的野牛一般,一改先前的姿態,橫衝直撞似乎想把他就此撞死,又或者把他踩死方可泄它心頭之恨。
張天淩怕極時,心底竟湧出一股從未有過的豪情,腦海中忽然靈光閃過,竟然在這要命的時刻停了下來且轉身麵對那畜牲而立,更怪異的是他嘴角還掛著一絲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難道他知道今次絕無僥幸,所以坦然麵對生死?
還是因為他等待以久的時刻終於到來,所以嘴角掛笑?
的確他等待這個時刻已經太久了,隻不過是他一償夙願學西班牙鬥牛士那樣,準備鬥鬥這頭畜牲的“最佳”時刻。
隻見他不疾不徐,神情悠閑自得中帶點興奮的脫下身上的外套,等待著那畜牲的到來。
由此可見,張天淩是一個膽大妄為不能按常理推測的一個人。
近了,十米、八米、六米·····
在那畜牲將要撞上張天淩的那一刻,他迅速向右側移動了一步,而他手中的外套依然舉在原處。
“嗖!”
張天淩猛然感覺一股勁風從旁刮過,接著到雙手一輕,駭然發現手中的外套,已經被那畜一腦袋兜走了,可見這怪獸迅猛的速度是何等快捷。
當他下意識轉過身回望時,剛好看見那畜牲,因腦袋全被自己的外套遮了個嚴實,不辯方向的一頭撞在了他身後不遠處的一棵高達三丈的大樹上。
“轟!”
那棵巨樹竟然禁不住那畜牲的瘋狂一撞,轟然向張天淩所站的位置狠狠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