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央時光,畢業入隊了(1 / 3)

開學典禮上我伸著脖子四處張望,最終得出結論——今年又是青黃不接,一回生裏一張熟悉的臉都沒有。

雖說對自己的角色有了清晰地認識和定位,不過看著一大片歪冬瓜劣棗的臉還是稍稍有些感傷——全都是腐爛的果實啊。

連養眼的都省了,咱這龍套多麼盡職盡責……唯一安慰的,真央的食堂裏有專門的貴族食堂和平民食堂,而平民食堂,它低廉到簡直讓人以為是免費。

多麼安慰的消息,對於我這個每頓要吃五碗飯的人來說。女孩子的矜持?姑娘,你大概沒試過餓著肚子上白打課是啥感覺吧?腳底下踩著兩團棉花眼前一片金星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相信我,這絕對不是什麼美好回憶——雖然第二天也就是今天,那些人統統被送進了這裏,真央校醫院。

“我說寺琉同學,托某人的福消□□水又用完了呢。”穿著白大褂的金發美女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鏡,語氣和煦得仿佛春風一般——恩,不得不說這位大姐雖然是個地道的西方人,倒是深諳東方含蓄之美,所有的怒氣都從表麵轉移到內部,從上轉移到了下——至於一年換掉27把紅木椅子的女人為什麼向我計較幾瓶消□□水,我隻能說,真央校醫大雷蕭,有時候真的很讓人好奇她的財務狀況。

“咱們不要談這麼傷感情的話題了~聽說,小笙明年也要考真央了?”糟糕,又開始餓了。

藍眸微微眯起,校醫看也不看地手腕一抖,溫度計嗖地化影而出,目標正中——某張床上某位病患的嘴巴。

“這位同學,我不介意你的偷襲行為,不過,請注意一下場合。”紅豔的嘴唇一開一合,蕭笑容可親,屁股下的椅子嘎蹦作響,“還有,假如不能一擊幹掉寺琉,隻會讓你在床上再躺兩個禮拜——以你的靈壓來說,這似乎是必然的結果。”

這家夥真肆無忌憚。我咂了砸嘴,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細細擦拭,咱真善良。

手指上微微使力,單薄的鏡片從鏡架上脫落下來,落在掌中一片微涼。

“該你上場了,龍套A。”不知道這是否就是傳說中拉風無比的斬魄刀……對天獻上白眼一雙。嘛,這不是重點。從一年前發現了這玩意的用途之後,我的龍套生涯多了不少樂趣——最起碼,揍人時不用顧慮那麼多了。

透明的晶體在掌中煥發出一片七彩光芒,迅速地拉長拉寬虛化成一片薄薄的霓光。

挺胸,抬頭,收腹,好不容易上個鏡頭怎麼樣也要盡職一點,我神色肅穆莊嚴語氣低沉幽暗。“你們被寺琉亞揍了。”轉頭,對上神色迷茫的大雷蕭,“消□□水用完了。”

以某種事實為基礎,不停地強調這個事實,至於怎麼揍的揍完之後發生了什麼聽到了什麼等其他事實,會被淡化到不拚命回憶就絕對想不起來的地步。雖然達不到藍BOSS的鏡花水月級別,龍套A也勉強算是精神催眠的一種,我咧嘴作出一個適時的獰笑,從這個角度上說,這玩意確實比什麼斬魄刀更適合我。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招不必多,好用就行——抄起特製超大飯盒離開診察室,望天打了個嗬欠。

咦啊?

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細細打量一下杵在教室門口那個身影,桀驁的紅發,很有中國國畫風骨的紋眉,粗獷的線條,略微有些懷念的神色。還有一身黑色的死霸裝。

歪歪腦袋點點下巴,我走近兩步一巴掌拍上去,手掌不出意外地呼一聲穿過對方的肩膀——果然,又是龍套A的副作用。

至於這到底是時光快進還是以我腦海中的記憶為基礎成型的幻覺——我聳了聳肩,總而言之,真央是個適合鬧鬼的地方。

好餓。

雖然有心欣賞一下阿散井同學難得的安靜憂鬱,不過鑒於熱氣騰騰的夜宵正在不遠處的食堂熱情召喚著我,去晚了可就真應了那句人走茶涼——我虛空地拍了拍他的肩表達了一下黨和人民對失戀人士的慰問,轉身,邁步。

實際上,我不怎麼適合安慰人的角色。

晚上的宵夜是蝦餃,味道淡了點,馬馬虎虎吃了個半飽。幫忙洗刷了所有的盤子之後大廚笑嘻嘻地送了我一小壺酒——嘖,唆使未成年人喝酒,還是摻過水的。

閑著無聊,去空無一人的白打場地坐了會兒。夕陽已經大半沉入地平線下,整個視線一片慘淡而溫暖的橘黃,一排纏上繩索的訓練樁在地上投下模糊的黑影,斜斜的一列。

這玩意今天爆ED了?我摘下眼鏡,看了看一如平常的左鏡片,平常副作用隻能持續5分鍾,今天都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居然還在呈現。

有這能力你倒是多讓大白出現幾次啊。微歎了口氣,抓起酒壺站起身來,走向那個襯著夕陽顯得有些寂寥的身影。

話說我真的不怎麼會安慰人啊。

壺口朝下,倒出全部的酒液,在地上灑出一個大大的字。丟開酒壺,抬手,破道之二,幽光。

嗤一聲,一個燦爛明亮的“祭”在地上舞蹈般躍動。

“嘛,我也不會唱歌,也不會安慰人。”那尊身影在暗下來的天光中靜止不動,仿佛一棵樹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自嘲地咧了咧嘴角,沒想到我也有說酸詞的一天,雖說對方什麼都聽不見也看不到,根本就是個幻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