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很靜。
“你已經盡力了。”
無論你能不能聽到,戀次。
……
劇情如同記憶之中一樣的上演著,各種通告雪片般地從席官辦公室下達到小隊。旅禍們先後遭遇各位隊長,有勝有負,最惹人眼球的一護VS劍八那場我沒有趕上,倒是君離,似乎剛好路過那片地區,然後被劍八的驚人靈壓“吸引”了過去……這丫頭真瘋狂啊OTL
淨靈廷成功地亂成一鍋粥。沒人顧得上露琪亞的行刑日不自然地再三提前,最後一隻地獄蝶一個小時之前終於翩然飄進隊長室的窗口,然後消息透過席官層層傳遞下來——中央四十六室最終決定,行刑時間定於現在開始28小時之後。
忽然很想給那個人泡一杯檸檬草茶……他的臉色,一定又開始蒼白了吧。
說起來自從回到基層之後,我幾乎沒有再見過他。隻有一次,在某年夏天的夏夜祭上,三殿下和修兵去甜蜜二人世界,而君離這個路癡又不知道溜到了哪兒去——總而言之兩隻很不道義地把我一個人扔在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頂著萬丈黑線無語得十分徹底。
然後,隔著人群,我看見了那個人,和幾位隊長都穿著簡單的便裝,帶著淡淡的笑容並肩而行,周圍仿佛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空氣自然而然地隔離開了人流讓出一條道來。搖曳的燈火中他的表情並不分明,也不常開口,似乎隻是靜靜地聽,肩頭銀白風華紗輕曳,發絲偶爾飛揚,零落的燈火斜斜灑滿他的肩膀,蕩開深淺不一的模糊的影——甚至無需走近,甚至無需他一個眼風,一時間整個世界都為著這個男子恍惚失色。
那一瞬間忽然眼睛酸澀。然後不敢再看。
時間,究竟給這個男人留下了什麼又施加了什麼魔法?讓一切滄桑褪色的歲月,竟然隻是讓他的光華如同仔細雕琢過的黑曜石一般更加沉靜奪目。
明明清冷若斯,明明疏離若斯,卻仍然讓人無法從他身上移開視線——朽木白哉,終究是生就注定立於眾人注目中的男子,連時間,橫亙一切無視一切的時間,都對他如此偏愛。
心中有些酸楚,更多的卻是由衷的喜悅和驕傲。
沒有忘記他,真好——即使這生再也不能抽身。
腦袋上叭地挨了一記,我嚇了一跳,抬眼時看見阿笙笑得扭曲的臉。
“二殿下,您對那通通告有何感想?”
這丫頭什麼時候跑來六番隊啊……摸摸下巴,回以聖母笑:“浮竹隊長和誌波副隊長是怎麼想的?”
笙的臉黑了一下:“……副隊長被關禁閉了……隊長讓我靜觀其變。”
恩……果然很像浮竹的作風,謹慎,周密,隻是有時候真的相當不熱血呢……特別是和這些現世來的旅禍NPC站在一起的時候。
扯了扯嘴角。
“相信你的隊長吧,露琪亞也是他心愛的部下,不會讓她隨便出事的。”
“你說的真輕鬆……”
“放心吧,她不會死的。”旁邊突兀地插入一個聲音,扭頭一看,是君離,口吻鎮定到有些冷漠,神色卻明顯的心不在焉。
對了,夜一也回來了——嘖嘖,不愧是《死神》裏最大的舞台,陣容果然相當壯觀。
夜一對君離並不像她對碎蜂,同樣的君離對夜一也不像碎蜂對夜一——所以這兩個人不會拔刀相向,這一點我並不懷疑。
作為惡魔三人組裏最詭異的生物,君離真正的想法很多時候我和三殿下都看不透。她並不僅僅是個戰鬥狂,就像笙並不僅僅是個剛進入青春期的蘿莉。
我一直如此相信。
我的朋友,陪伴了我一百五十年的朋友。
輕輕勾起嘴角——無論如何,要迎來了。
我的結局,我們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