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夢】
一覺醒來,春光已到消魂處。
天氣實在好得無可挑剔,陽光溫暖卻不灼熱,隨著那幾隻吵鬧的小鳥的離去,周圍一切又重新歸於平靜。
花花草草都在用符合自己意願的程度舒展綻放,氣氛如此安寧讓人不由融化陶醉,然後就自然而然想起街道轉角附近的那家西餅店裏的巧克力蛋糕。
嗷!
想到蛋糕斯洛伐克禁不住一陣捶胸頓足撫額長歎。
話說適才,剛從黑腔冒出頭什麼反人類反社會反和平行動都沒開展斯洛伐克就被警惕性高標的敵特圍了個裏三圈外三圈,那足有一加強連兵力的死神甚至連她名字都不問上來就能卍解的卍解能始解的始解實在啥都解不了的抄起淺打菜刀姿勢向她砍來。
斯洛伐克看著四麵八方湧來一張張表情嚴肅得很聖母眼睛噌噌往外冒正義光芒的臉,馬上來了精神熱情高漲情緒激昂,戰爭販子的本性瞬間壓倒理智將使命任務目的地通關要求一並壓縮打包pia到了東海傲來國。
之後便是一場酣鬥。
實力決定命運。
你看,正義不過就是個堂而皇之的屠殺借口,由勝利者製定規範。
一邊喊著無聊無聊啊,斯洛伐克揚起手臂甩了甩刀上的血,還入鞘中又背回身後。勝利笑容還沒在臉上綻放過五秒,習慣性抄手進褲子口袋卻發現——錢·包·沒·了……
嗷嗷嗷嗷!
回去一定得看看日曆上今天是不是寫著“不宜出行”!
從戰場廢墟三入三出終究沒能找回自個兒錢包的斯洛伐克忽然有種宿命感,無神論的信仰地位岌岌可危。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人品守恒定律]麼……哎對了,這附近有沒有“失物招領辦公室”?
夢中的陰霾在眼前還沒有完全散盡,此刻處於非自然醒狀態的斯洛伐克被低氣壓環繞暈暈沉沉越發哀怨。
斯洛伐克從來不做夢,而且睡眠輕淺,容易醒來。
她還記得重生於虛圈那日,她在沒有光的夜裏醒來,睜開眼睛隻看見黑暗。然後房間裏麵的輪廓從黑暗裏逐漸浮現出來,像潮水退去後沙灘上的白色貝殼漸漸露出來一樣。
四周荒蕪冷寂,億萬殘缺的靈魂在身邊飄蕩,嗥叫廝殺,吞噬然後被吞噬。
在黑腔打開以前,在王降臨以前,在被崩玉選出來以前。
她隻是一簇遊弋在沙地無法凝聚的靈子,無思想無形態,人稱代詞都是寶蓋頭那個。
說起來,記憶,那時候就沒有了吧。意識裏充斥的永遠都是空白的雪花屏加上淩亂嘈雜的BGM,黑夜白天一水五彩斑斕的眩光,絲毫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後來,混沌中誰人射下道金燦燦的閃。
一個渾厚的聲音說道,汝等當相信新世界之降臨。
他說,醒來吧。
宛如□□紀。
便再也沒有過夢。
書上說,夢與記憶之間有著密切的聯係,是人的潛意識的表達,亦是過去經曆在人腦中以或回溯或演繹的方式的二度呈現。
對於丟了記憶的斯洛伐克,夢的出走原來是情理之中的前因後果事件。
又是誰說的,遺忘,不過就是不願想起罷了。
我是真的想不起,所以很坦然。
風中攜來的甜甜香味中帶著細細的苦澀感,從鼻腔中進入緩緩蔓延在身體中的每個細胞間,像是柔軟起舞的氣味精靈旋轉在身前腦後。
然而,‘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比‘遙遠的思念’更讓人崩潰。
斯洛伐克摸著空空蕩蕩的口袋加胃袋,揪著眉頭臉扭曲成囧形:得,這趟又白來了。
啥?你說什麼去搶?不要,咱是和平主義者。
咳戰鬥阿那隻是有愛的飯前開胃運動,“榮譽”“尊嚴”那些又不能當visa卡刷。
好吧好吧我承認‘和平’這倆字跟我半點兒邊兒都沾不上,我不過就是怕麻煩呐。
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都是陽光和青草的味道。
還是繼續睡吧。
夢也夢也,夢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黃去濕透木棉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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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言】
“好我來講個笑話,話說,一天斯洛伐克走在路上忽然餓了,然後就把自己吃了。”
“……噝好冷……喂喂我是包子臉不是包子好吧!!!”
斯洛伐克很內向。
然而內向不等於寡言。
“寺琉啊快來快來和我打架吧他們都在傳你是屍魂屆民間斬打道步全能冠軍要不也不會被挖角過來了,誒你的斬魂刀呢放哪兒了我這就去幫你拿……什麼?在藍染大人那兒啊厄我剛想起來還有點兒事先走了阿……”
“寺琉啊你原來在屍魂界是隊長麼?啊?不是啊。呐呐剛才我碰見葛力姆喬了丫說前天在現世自個兒挑了三隊長那得意嘴臉看得我真想上去踩兩腳再揉吧揉吧扔抽水馬桶裏衝了!嘶痛痛痛啊別戳我臉沒看見流血了麼!昂沒錯啊我就上去踩了唄,然後就打了一架真爽……喂喂我是要說你們護庭十三番這人員配置也太差勁了吧我都替你們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