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護工應下。
老頭由他負責,畢竟能阻止一位經常遊泳健身的男人自殺,也隻有男人了。
202是一位五十七歲的阿姨。
留在{靜海}的原因,是為了學習{靜海}的經營模式,她也有心理醫生的資質,能進入心理陰影。
可惜,就像舊時代的父母不知道給牙齒排列不齊的小孩帶牙箍一樣,她的父母也沒帶她測試,結果走上了房地產大亨之路。
“別催我出院,”剛進門,地產大亨便說,“我有的是錢,錢在我家裏就是垃圾。”
查房的過程,她不回答任何問題,反過來勸說六人“不想努力了和阿姨說,阿姨給你們更好的!”
一位護士用手臂戳戳男護士,示意他上——他們之間的關係顯然不錯。
地產阿姨還特意交代顧然“顧醫生,比起這些人,阿姨多給你另一條路,可以讓你的人生更輕鬆。”
顧然從不知道自己竟然帥到這種程度!
三樓的兩位病人更正常。
301的病人做過心理手術,如果說精神病存在根治的可能,心理手術便是唯一的手段。
其餘任何療法,都隻能說“控製”。
302的病人是作家,自己上門求收容,說自己有‘幻臭’——各大醫院檢查了,身體沒任何問題,可就是經常聞見惡臭。
他的治療要求,是將“幻臭”變成“幻覺”,因為可以取材。
想著反正房間空著也是空著,莊靜把他收監了,不,收容了。
雖然沒有治好‘幻臭’,更沒有出現幻覺,但作家很滿意,沒有退房的意思。
因為這裏全是精神病,這些人是天然的素材,其中就有能看見幻覺的人。
查完房,病人們去吃早飯,之後還會去耕地區,打理自己種的菜,也可以去喂養小動物,或者四處散步溜達。
蘇晴、顧然、陳珂也去吃早飯。
顧然忍不住留意斷指阿姨,蟑螂、老鼠也就罷了,就怕她又砍自己的手指。
至於傷害別人,可能性很小。
一般精神病人給別人添了麻煩,都會導致自己精神病複發,覺得自己是廢物、該死,更別說主動傷害人。
可真正讓他放心在這裏吃飯的原因,是莊靜允許斷指阿姨在食堂幹活,他相信莊靜的權威。
早飯是自助,顧然拿了海鮮粥,一碟小菜(鹹菜炒黃豆),一份煎蛋,一根玉米,一根香蕉,一瓶牛奶。
陳珂也拿了海鮮粥,還拿了一個麵包,一個澆了煉乳的烤饅頭,一杯咖啡。
蘇晴就吃麵包和咖啡。
“你不喝咖啡?”蘇晴問顧然。
“喝咖啡我睡不著。”顧然說。
“你考試的時候也不喝咖啡?”陳珂忍不住問。
“不喝。”顧然筷子攪拌海鮮粥,試圖在裏麵找到海鮮。
陳珂小小的瓜子臉滿是羨慕。
蘇晴端起咖啡喝一口,從嘴裏一直苦到心底。
想進入莊靜的診所,都要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需要遠超內卷的長時間的努力,咖啡自然少不了。
顧然卻因為擔心睡不著而拒絕咖啡,這人的精神是有多好,還是說智商高?
蘇晴反正沒看出他智商有多高。
“被騙了呀。”顧然歎氣,海鮮粥裏沒有海鮮。
陳珂點頭,很讚同。
“組長,”顧然看向蘇晴,“我要反應一個情況食堂的海鮮粥沒有海鮮!”
陳珂也盯著蘇晴,期待改革春風吹到食堂。
蘇晴淡淡地咬了一口麵包“你以為我沒反應過嗎?”
“診所不是組長家的嗎?”陳珂下意識道。
“是我家的,但不是我的。”
“不管是誰的,”顧然說,“海鮮粥裏怎麼能沒有海鮮,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蘇晴重複。
“豈有此理!”
“不服氣?”蘇晴又問。
“不服氣!”顧然不怕她!
蘇晴拿出手機,撥通莊靜的電話號碼。
“小晴?”莊靜優雅的聲線,從電話裏傳出來有一種微醺感。
蘇晴點了外放,然後將手機推到顧然身前。
在她撥通號碼的那一刻,顧然已經出現心理陰影了
“莊靜老師,”蘇晴一本正經,“顧然同學有事情要向你反映。”
“哦?”電話裏,傳來莊靜往後靠、身體貼在椅子上的聲音,“什麼事情?”
蘇晴眼眸瞥向顧然,示意他上。
顧然用已經燃燒的眼神回瞪,如果他學會內力,絕對一掌將蘇晴從這裏打進海裏,讓她全身衣服濕透!
陳珂她憋笑憋得很辛苦,不敢發出聲音,小臉都紅了。
該來的總要來,顧然看向蘇晴的手機。
“靜姨,我是有事情要反映——食堂裏的海鮮粥沒有海鮮,我懷疑是不是食堂有問題,克扣了采購食材的錢。”
蘇晴豎起拇指,一臉敬佩,但怎麼也掩飾不了她的幸災樂禍。
“哈”陳珂憋不住了,被一縷笑意從嘴角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