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爺這麼虎狼的嗎?
洛子航回頭正想道歉,卻發現他家爺這般猴急。
他急忙停好車,開車門,下車,關門。
臉紅心跳。
車子裏,白幽幽腦子缺氧、呼吸困難後頭腦才清醒過來。
這才意識到,她根本不是在夢裏,而是現實的世界裏!
她的心砰砰砰亂跳著,她要掙脫出來,卻渾身發軟,使不出一絲力氣。
楚君辰過了好久好久才將她放開。
白幽幽大口喘氣,抬頭,氣呼呼的瞪了楚君辰一眼。
楚君唇伸手,用拇指拭去她嘴角的絲絲水漬,溫柔的將她再次抱進懷裏,啞聲說:“阿幽,我好想你。”
白幽幽驚呆了。
想起剛才自己主動對他的一通猛操作,頓時臉色爆紅。
她扭動著身子。
楚君辰將她放開。
低頭,發現女孩的臉由紅變白,同時幹嘔了一聲。
楚君辰麵色一僵,阿幽這是怎麼回事?
“阿幽,怎麼回事?是被我吻吐了?”他問。
白幽幽搖頭,張口無聲說:“我……我有點惡心,想吐……”
聞言,楚君辰臉色有些不大好了,他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難道是第一次吻女孩子,技術太差了?那個晚上應該也有,隻不過他沒有一絲印象……
難道……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馬上說:“去醫院。”
阿幽不久前暈倒了,說不定……真的懷了他的孩子!
幾個人來到了醫院。
下車的時候,楚君辰直接打橫抱起了白幽幽。
洛子航看得十分的擔憂,爺的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現在抱著白小姐,怕是不好。
“爺,要不,我來吧?”他上前想要為爺分憂。
楚君辰沉下了臉,洛子航後知後覺,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說話。
白幽幽被他橫抱著,有些尷尬,她伸手扳過楚君辰的臉,讓他麵對著她,說:“你放我下來。”
楚君辰不依,低低的說:“阿幽,我想抱你。”
來到常一白的辦公室。
常一白一看,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怎麼了?”他問。
楚君辰看著白幽幽的眼睛,溫柔的說:“給阿幽做個檢查。有輻射的、刺激的檢查都不可以做。”
常一白一聽,問:“為什麼,難道白小姐懷孕了?”
“有可能。”楚君辰說。
白幽幽吃了一驚,張嘴問:“懷孕?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楚君辰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乖乖聽話。”
白幽幽臉紅。
同時,一臉懵。
常一白明白了,立即安排了做B超,驗血等,可一通檢查下來,並未發現懷孕。
楚君辰麵上露出絲失望但又放鬆的神情。
他沒幾日活頭了,如果阿幽真的懷了他的孩子,孩子將來出生,阿幽會很累,孩子沒有父親,也很可憐……
“白小姐的身體很好。”常一白說,看向楚君辰的眼中,滿是擔憂,“辰,你的身體……”
“我沒事。”楚君辰打斷他的話。
楚君辰帶著白幽幽離開了離開。
車子裏,他緊緊握著白幽幽的手,不肯放開。
“阿幽,跟我回辰園, 好不好?”他問。
白幽幽低頭。
她在想一個問題,小黑說得沒錯,她是喜歡上了楚君辰。
如果不是喜歡上了他,也不會一見到他,就撲上去。
而且,他吻她的時候,她一點都不反感,相反,十分的喜歡,甚至,想要更多……
可她半人半妖,楚君辰能接受嗎?
如果將來某一天,他發現了事實的真相,會怎麼樣?白幽幽不敢想。
“先跟我回辰園,如果你實在是不喜歡,我會給你安排一個住處。”楚君辰說。
阿幽還很年輕,他終究是不能拖累她。
隻是她在外麵,他很不放心。
白幽幽點頭。
在醫院,上洗手間的時候,她偷偷進了空間。
“小白,我感覺我又無氣滿滿,活力十足了,這是為什麼?”她問。
小白說:“當初是楚君辰的血解了你我還有小黑的封印,所以,我們暫時還要依靠他的靈力生存。如果離開太久,元氣大傷,這個空間會消失,我和小黑也會消失,最後幽幽你也會因為五腑六髒衰竭而亡……”
居然是這樣!
白幽幽做夢都沒想到,原來小白讓她不要離開楚君辰,是因為這個!
“那你當時怎麼不說?”白幽幽問。
小白笑嘻嘻說:“你當初一意要離開,不讓你體會一番,你不明白離開他的危害。”
“那就是說以後我隻能跟著他?”白幽幽問,“如果離開,就隻能等死?”
“幽幽,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你是你,又不是你。等你記起你是誰。一切就會變好。”
小白的話,令白幽幽捉摸不透。
也就是說,為了活下去,隻能住在辰園裏。
她對楚君辰說:“我不走了。”
楚君辰唇角彎了一下。
他閉上眼睛,往椅背後靠去,看上去,神情十分的疲憊。
白幽幽才發現,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楚君辰已經瘦了一大圈。
她捉住楚君辰的一隻手,她看見,楚君辰的手腕上是觸目驚心的傷。
她吃了一驚,又扒開他的另一隻手,另一隻手上也同樣是傷。
新鮮的傷。
就好像是在不久前似的。
楚君辰睜開了眼睛。
白幽幽抬起頭。
四目相對。
白幽幽看見,楚君辰的眼眸中,已沒有了往日的光芒。
她很快明白了,楚君辰又發病了。
眼眶驀的一紅:“你又發病了是不是?”
楚君辰忙說:“阿幽,這點小傷沒事。別哭。”
他情不自禁的抱住她。
白幽幽從他懷中鑽出來。
伸手就去解楚君辰襯衫的紐扣。
楚君辰一愣,俊臉上立即浮現出紅暈,他捉住她的手,啞聲說:“阿幽,我們回去再……”
白幽幽瞪了他一眼。
楚君辰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阿幽,我也想在這裏。可……這是在車裏,空間不夠大……”
白幽幽臉紅,她扒開他的手,繼續扒他的襯衫。
楚君辰的呼吸明顯變得粗、重了。
他沒想到阿幽居然這麼橫。
不過,他喜歡。
既然她想,那他就滿足她……
於是,他對洛子航說:“車停路邊。你,下車。”
洛子航便把車停在了路邊,逃命似的跑了。
啊,這兩人,隨時開虐他這隻單身狗呢!
白幽幽沒多想為何洛子航跑了。
她動手,很快把楚君辰的襯衫給扒了。
精壯的上身露了出來。
白幽幽看見,他的身上,果然有傷!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一次,楚君辰身上有傷,第二天就愈合了,她一度以為,他身體的修複能力很強,如今看來,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疼嗎?”她問。
“不疼。”楚君辰搖頭,伸手就要抱她。
白幽幽抬手抵住了他,說:“別碰到了傷口。”
“無妨。”楚君辰說。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麵前的女孩。
白幽幽將他襯衫的紐扣扣好。
楚君辰這才發現自己表錯了情。
白幽幽垂下眼,吸了吸鼻子,食指和中指放在楚君辰一側手腕的動脈上,細細診查。
楚君辰的眼中劃過一絲迷惑。
白幽幽認認真真的把著脈,她發現,楚君辰的脈象很不好,脈搏微弱,且紊亂、沒有規律。
再看他的臉色,非正常健康的膚色,更像是將死之人的那種蠟白。
白幽幽的心,猛的一顫。
楚君辰這是將死之人?
他還能活多久?
十天,半個月?
她不敢想。
——
一路上,白幽幽的心情十分的沉重,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心口、胸口。
她不是矯情之人,她確定了自己對楚君辰的感情,不管他會不會介意她的身份。
她不能看著他去死!
重新回到辰園,白幽幽有種恍若隔世般的感覺。
“白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王嫂一看見她,十分的激動,“大少爺找你找得都快瘋了。”
白幽幽扭頭去看那邊的楚君辰。
王嫂的眼眶紅了:“大少爺最近的身體不太好,我真的很擔心。”
“楚家那邊的人知道嗎?”白幽幽在本子上寫道。
“大少爺隻同他們說自己的腸胃最近不太好,還叫他們不要擔心。”王嫂說,“老爺子和老太太和老爺找來了名醫,大少爺都拒絕讓他們診治。”
白幽幽沉默。
楚君辰拒絕,大概是因為知曉自己的病,大概是沒什麼希望了。
白幽幽回了臥室。
臥室裏的一切照舊,楚君辰完好無損的保留著原有的物品。
地麵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
陳翠秋又來了。
王嫂跟前,她麵帶慈祥的笑。
“君辰,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怎麼臉色看上去這麼差?瞧你都瘦了一大圈了。”她心疼的說。
楚君辰看了一眼王嫂。
王嫂會意,走出了別墅。
楚君辰在沙發上坐下,俊臉冰冷:“我為何變成這般模樣,難道不是陳姨的功勞嗎?”
陳翠秋一聽,也不再偽裝,撕下了臉麵,咬牙道:“是你讓人給我下了藥,又安排了兩個男人……”
她頓了一下:“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楚君辰冷笑了一聲,“陳翠秋,收起你的嘴臉,我身上的毒,可全拜你所賜!多年來,是我楚君辰大意,錯把惡人當親人!”
陳翠秋一聽,笑:“原來你早知道!沒關係,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我就是過來,看你是怎麼死的!”
“陳翠秋,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楚君辰目光直逼著她。
陳翠秋抬手撫了撫額上的一絲碎發,繼續笑:“不,你不敢!”
楚君辰握緊了拳頭。
陳翠秋離開後,楚君辰按著生疼的腦門,閉上了眼睛。
有人站在他的身後。
他有所察覺,並未睜眼。
兩隻柔軟的小手按在了他的頭上,輕輕的為他按摩著。
楚君辰睜眼,捉住了那兩隻小手:“阿幽。”
他將白幽幽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坐下。
“楚君辰,我是不會讓你死的。”白幽幽看著他的眼睛說。
楚君辰微微一笑,伸手摟住了她,下巴壓在女孩的頭頂上。
女孩的身上是淡淡的清香,讓他感覺十分的舒服。
“阿幽,如果我可以長長久久的陪你,你願不願意一直一直跟我在一起。”楚君辰突然問。
白幽幽從他懷中抬起頭,看著他:“我願意。哪怕你隻有一天的生命,我也願意。”
“阿幽,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楚君辰低低的說,“但,我不能毀了你。我會讓人給你找一個好的去……”
白幽幽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許說這樣的話。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
她起身,拉著楚君辰的手:“我們回臥室。”
楚君辰依言,兩人走進了擺著大床的那間臥室。
“君辰,你躺床上。我為你紮針。”白幽幽說。
“好。”楚君辰躺到了床上。
白幽幽取出銀針,刺入他後頸某個位置,楚君辰很快陷入了沉睡中。
白幽幽抱住他,帶著他進入了自己的空間裏。
小黑和小白原本一個在追一個在逃,一看見楚君辰,就停止了追逃的遊戲,雙雙飛過來,落在床旁的桌麵上,收了翅膀,腦袋微微垂下,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樣。
小黑張嘴:“辰……”
“閉嘴。”小白低聲打斷了它的話。
小黑便閉了嘴。
白幽幽看了它們一眼,說:“君辰被他的繼母下毒多年,現在他體內各個髒器已進入衰竭,我必須救他。”
她已經知道這個空間的神奇之處,可快速療傷,可快速治病,讓人快速恢複元氣。
打從她暈倒被楚君辰抱起的那一刻起,她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元氣已被加滿。那是楚君辰的功勞。
小黑小白說得對,回到楚君辰的身邊,她才能正常的生活下去。
“辰……爺他不會有事的。”小白說。
小黑也說:“對,他不會有事!”
這個空間的存在,實際上,正是楚君辰劈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