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熊壬今年有十五歲了吧?”鳩淺沉聲問道。
“他哪裏能比太子你運籌帷幄之中!?”苦成恭維道。
“學的很快麼?運籌帷幄都用上了?他可不簡單,楚國的中興之主啊!”鳩淺搖了搖頭。
“中興?”苦成不明所以。
“還有什麼消息?”鳩淺並未解釋,轉而詢問道。
“楚國正率領楚軍地殺向吳國與桐國。吳軍已經布下口袋,等待子常率領的楚軍鑽進去。”苦成笑道。
鳩淺雙眼微屈,手指拍打在腿上,接下的事情鳩淺也知道,伍子胥與孫武出動艦隊,出現在桐國北麵,作出增援桐國的假象,暗地裏卻各率一支主力部隊,潛伏在桐國南麵的巢邑附近。
子常根據情報,作出重大誤判,以為伍子胥的主力在桐國以北,便在桐國以南發動攻勢,這正中了伍子胥的詭計。
吳軍兩支主力突然殺出,大大出乎子常的意料。兵貴神速,在楚軍反應過來之前,吳軍已經在豫章(春秋時豫章,包括漢水以東、長江以北大片地區)將楚軍主力團團圍困。
子常的能耐,伍子胥是很清楚的,六年前吳王僚派兩公子伐楚,結果吳軍遭到楚軍沈尹戌與郤宛兩軍的夾擊而遭敗績,在那場戰役中,子常作為令尹,卻扮演一個不太光彩的角色,他率楚國水麵艦隊參加,可是中途卻逃跑了。
在伍子胥與孫武的合擊下,楚軍大敗而逃。吳軍趁勝圍攻巢邑,巢邑淪陷,守將公子繁成為吳軍的俘虜。楚國的東征,就這樣以慘敗而告終。
鳩淺心裏道,他能說什麼,他能告訴妹妹他是穿越來的,他知道未來的曆史,按照他所知道的,未來大越國會被吳國滅掉,國破家亡麼,鳩淺隻能在心裏苦笑。
清晨。啾啾的鳥聲驅散了勾踐的睡意,鳩淺扯下苦膽嚐了一口,皺著眉頭,又開始看書,與黑翼的學劍三天才能一次,畢竟黑翼不還是自己的宮衛,黑翼還要聽命於他的父王允常。
兩年後。
“兒臣見過父王,鳩淺見過大將軍!”鳩淺對越王禮後,又對起身的大將軍石買見禮道,待石買回禮後轉過臉麵對越王。
“淺兒快過來坐下,看看寡人與大將軍如處理國家大事!”越王允常和藹一笑,向鳩淺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旁邊。
待鳩淺跪坐到身旁後,越王一甩袍袖,猶如雕塑般的八名宮女和三名寺人紛紛躬身退下後,越王臉色一整,淩厲的目光看向大將軍石買,示意他繼續。
“大王,楚國與吳國派來的使者又來催促,楚王差使者重金與我國結盟,並承諾事後與我國瓜分吳國土地,而吳王使者來向我國求親,為吳國長公子波求王女季菀,待公子波成為太子後正式完婚!”石買大將軍笑著說道。
“大夫們怎看?”越王雙眼微眯著,左手拍打在腿上問道。
“呃,這個,大夫們意見不一!”
“是吵作一團吧!”越王冷哼一聲道。
“王上英明!”石買尷尬的擠出笑容道。
“大將軍你又如何看呢?”越王又問。
“楚國雖前年大敗於吳國,但畢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強國,我們不能得罪,吳國有伍子胥和孫子在,現在也不是我越國可以匹敵的,依老臣想,不如我們將好處都吃下,兩方都不得罪,私下與楚國結盟又與吳國結親,待兩方疏於防備,打的兩敗俱傷,我越國潛兵兩萬於國疆等待時機……”大將軍手撫須髯狡獪的笑道。
“大善,大將軍與寡人所想如出一轍啊!”越王允常撫掌大笑道。
王室中隻有三個人,越王和大將軍石買,卻發現沒有聽到往常一樣料想到的鳩淺的誇讚與高歌頌德,轉過看去卻見太子鳩淺愁容滿麵,憂心忡忡地搖頭歎息。
“淺兒難道你是心疼菀兒麼,菀兒她也是寡人的女兒,作為父親,難道我就舍得麼?不過她未成了吳國太子妃,甚至將來會成為吳國的王後,這樣不也是為她好麼?”越王心中略有些不喜,但顧念親情還是苦口婆心的向鳩淺解釋道。
“父親,大將軍,父王兒臣不是心疼菀兒,如果菀兒可以當王後,對我們越國也有好處,兒臣高興還來不及,但是……”鳩淺欲言又止的搖頭。
“但說無妨!”見太子鳩淺猶豫,被勾起好奇心越王看了眼也一臉疑惑的大將軍說道。
“兒臣有次出去遊玩,曾經遇到一位老人,和他聊天的時候,他說過吳國的孫武正在編寫一部兵書,名字叫做《孫子兵法》,其中附錄之中還有三十六計,而其中有一計叫做拋磚引玉,而其中的‘凡與敵戰,其將愚而不知變,可誘以利,彼貪利而不知害,可設伏兵擊之,其軍可敗。’十分相似,所以兒臣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