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王兒心態還好,收拾下就準備上路吧,有什麼不違那高人要求的事情,父王會極力支持你!”越王笑的豪邁,但大笑後麵的話卻令鳩淺怎麼聽都不是味,什麼叫上路吧?
“父王,讓雅魚她們好好休息吧,明天再叫她們起來,我離開後太**改叫雅魚宮吧!我離開的事情盡量保密,知道我離開的人越少,兒臣就會越安全!”收拾心情,鳩淺躬身對越王輕聲說道。
“你的替身寺人已經選好,待你離開就封了這太子……雅魚宮,你就放心吧,父王明白,要保重自己!”越王點了點頭道。
“哥哥,菀兒會想你……”季菀乳燕投林般的紮入鳩淺懷中,嚶嚶哭了起來。
“寶貝兒菀兒啊,男兒誌在四方,哥哥要出去闖蕩一番,你留在宮中,哥哥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你能做到麼?菀兒你要是做到,等哥哥回來就送你一個禮物,要不送你個太陽怎麼樣!”
“亂言!太陽哪裏是能當禮物送人的!”越王聽了不喜,拉下臉來說道。
“父王,哥哥那是騙人的,他都送過我月亮,回頭我告訴父王你,哥哥,是什麼任務啊,菀兒一定完成!”季菀頑皮的對越王丟了個鬼臉,扭頭問道。
“父王年歲大了,你要照顧好父王身體,他是我們越國的天可不能垮掉,不要再調皮去惹父王和母妃不開心知道麼,還有照顧好我養的鴿子,還有照顧好你兩位嫂嫂……”
“放心吧哥哥,菀兒長大了,都明白的!”季菀揮舞小拳頭道。
“苦成、黑翼!你們兩個拿到東西後,在約好的地方我們彙合!”
“父王,王兒換身衣服就從密道悄悄離開了,你保重,那老人說過危難的時候楚國一定會暗自出手派遣能人幫我們抗吳,人是能人,可信但不可盡信,你心中有數就好,所以你不要擔心,隻要吳國不了解我們虛實,沒有把握就不會出手,等孫武子離開吳國,我們越國就安全了一半!兒臣告辭!”
轉身大步流星離開,鳩淺心中有了許多不舍,但馬上要麵對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局麵,又令他心中產生許多對未來的展望。
明天的路怎樣,他不再能依靠越王勾踐的記憶順風順水,未來的幾年楚國的兩位能人文種和範蠡也會粉墨登場,後者更是大越被楚國滅國的幕後黑手之一,另一位平行空間的越王勾踐一時無情,令他失去無數他本該珍視的,一時有情心軟,令大越國破家亡。
為何越王勾踐要殺文種,真的是所謂的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吳王夫差真愛西施?大夫範蠡真愛西施?範蠡文種真是越國的謀臣良將?太多真相被曆史的塵埃掩蓋,誰對誰錯,隻有你所在的角度不同吧!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人生得一知己此生已能無憾。
回首望去越王宮已經消失在遠處的煙靄當中,鳩淺穿著一身尋常白色麻衣,頭也不回的向身後揮了揮手。
浣紗江流入諸暨境內穿城而過,將諸暨城分為城東、城西。浣紗江在流入諸暨城時,在金雞山下緩緩地拐了一個彎,江水順勢便劃出了一個弧線柔軟,鸕鶿灣村即坐落在弧線的柔軟處。
浣紗江水穩穩地流著,江麵清靜,鸕鶿灣村依山臨水,土牆、草蓋、古村落披上一層落日的橘色餘暉,太陽西斜,柳影林蔭掩映下的鸕鶿灣村顯得分外和諧寧靜。
鳩淺站在浣紗江邊發呆,一位端著木盆洗衣歸來的小女孩在不遠處走來,小女孩一張瓜子臉,睫長眼大,皮膚白晰,容貌甚是秀麗,身材苗條,弱質纖纖。她見是一個白淨中透著英氣,背著包袱的白衣年青人,好奇的多看了幾眼便從他身邊經過,忽然聽那年青人言道:
“悵望堤邊空,木槌搗衣聲。芳魂依舊在,鄭旦還夢中。”
“咦?”端著木盆的小女孩轉過身來,她好像在那位少年的詩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這位姑娘有禮了,學生菼執,遊學途徑貴地,天色將晚,請問姑娘這附近可有旅舍?”鳩淺一副遊學士子的模樣。
“附近的諸暨城有旅舍,不過公子這個時候趕去城門應該關了,公子如果不嫌簡陋,我家裏倒是有間閑著的草屋!”少女見白淨少年彬彬有禮,聽是遊學士子便開口道。
“多謝,敢問姑娘芳名?”鳩淺微笑問道。
“小女子鄭旦,公子跟奴家走吧!”鄭旦點了下頭,端著木盆走在頭裏。
一路無話,兩人一前一後走入鸕鶿村。
鄭旦家的茅舍不大,有東西兩間,有位壯漢正坐在院中的石頭上打磨銅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