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為我且鷗部忠貞死去的族老和勇士們!我共狐!為你們報仇啦!”仰天臉上留下兩行淚水的共狐右手舉著兩個鬥大的人頭大聲悲呼道。
近千且鷗部族人應聲跪倒,響起一片哭聲,似乎此時都聯想起了之前老酋長在世時的恩德。
一名須發皆白,盲眼的麻衣老者被一名身態婀娜的少女攙扶而來,停在人群麵前說道:“共狐是我且鷗部酋長!”
“共狐當我且鷗部之長!”
“共狐當我且鷗部之長!”
“共狐當我且鷗部之長!”
且鷗部的族人們站起身來舉著手臂大聲跟著呼喊,一時間山呼海嘯般,卻見共狐雙手微壓,人群逐漸靜了下來。
“我共狐有一個夢想,就是讓我們且鷗部強大!讓我任何一個族人不受欺辱!讓我的任何一個族人都快樂,讓我任何一位族人吃飽飯!從今天開始,如果我任何一個族人忍受著饑餓,那麼我共狐便良心不安,便不配當這個酋長,請大巫,請各位族老,請各位族人看我共狐的行動!”
“共狐族長萬歲!”
“萬歲!”
共狐的即興就職演說是充滿煽動性的,也迅速得到了全體且鷗部族人的熱烈擁戴,而後共狐確實做到了公平公正公開,將共涇父子和已死去的族老私有資產全部查收,一一顯露在族人麵前,交由且歸族老且歸統一來分配。
當然分配的時候共狐暗裏拿了大頭,而且歸族老自己拿了小頭,另外的小頭送去了大巫那裏,看到幾乎族人人人感覺滿意後,共狐當場任命且歸為族老長,後者感激涕零的宣布任職,表態堅決擁護共狐族長的領導。
且鷗部族人麵前氣勢非凡的酋長共狐,剛一走進自己的房間便雙膝跪地,用膝蓋走路到鳩淺麵前苦成一個淚人:“多謝主人讓共狐得報父母大仇,請主人讓共狐生生世世追隨主人馬後!”
“唉!共狐啊,知道我為什麼幫你麼?因為你像曾經的我,但你很幸運,因為你遇到了我,因為我不想你因為仇恨毀了自己,你的父母和親人們也不想你活在仇恨當中,它會迷了你的眼睛,讓你看不清自己,其實幫你也幫我自己了個心願,好好活下去共狐,開開心心的活下去!”鳩淺拍了拍已經哭得哽咽的共狐。
共狐不明白鳩淺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但共狐明白鳩淺是為他好,這一點便足夠共狐心存感恩。
夜晚來臨,且鷗部舉辦熱烈的歡慶篝火晚會來恭賀他們年輕有為,膽力過人的共狐族長,而主人公卻放棄了族人的熱情,揣著從鳩淺處借來的越刀,來到大巫這裏密談。
“族長,雖然我已經老邁,雙眼已瞎,從你回來我這瞎子便能感到族長你身上的殺氣,我已經支開了共湄,族長你是來收取我這瞎子的性命麼?我已保全了你父親的血脈,你可以開始了!”茅屋中,身上穿著麻衣的無名大巫平靜的說道。
“無名大巫,你是看著共狐長大的,共狐的為人你知道,但有件事共狐不得不說,不得不做,現在共狐說出來,做還是不做,請無名大巫來決定!”共狐黯然的跪在大巫麵前將自己的經曆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不世英主啊!這越出了不得了的人物,十五歲就有如此的見識和心機,而且難得對狐兒你以誠相待,也未夾恩圖報,也未以勢相壓,狐兒你要好好珍惜,隻要他答應不覺我且鷗部祖氏的香火供奉,我且鷗部奉它為主是我們的福氣!”無名大巫沉吟良久感歎道。
“無名大巫,共狐也這麼想,你是答應了!”
“嗯嗯!為什麼不呢?興許我且鷗部統一山越百越都落在他身上,而且他答應娶你妹妹共湄為妻子,狐兒啊一定要爭取共湄為他的妃,這一點至關重要,為了且鷗部的將來你也必須去求,你可以拿我來說話,就說我的要求,想必他有一點慈悲和寬容之心也會承諾,而我且鷗部就要這個承諾!”大巫平緩的說道。
“共狐明白了,共狐告退!”事情順利的如順水行舟,共狐心有歡喜的告辭離開。
大巫待共狐走遠,呼出一口長氣,麻衣大巫背後已經被汗水濕透,一句話說錯大巫便血濺五步,死後興許還背上莫須有的罪名,不得善終不說興許連個埋骨之所都沒有。
身態婀娜的共湄從裏屋出來,她其實是狡猾如狐的大巫暗藏的殺手鐧,如果共狐要殺他興許共湄能製止,而如果共狐手快殺了他,共湄早晚會揭露出來讓共狐自食惡果,再如果共狐將兩人都殺了,共狐將來午夜夢回的良心譴責也會令他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