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終於穩穩變成了18點,洛枳的心也從一路提著直接降至冰點,懊惱中:“還是沒趕上。”
“隊長,這是為啥?”賈蒙非要問出個一二三。
“T調的鮑宇墨,不喜歡不守時的人,他要求我們六點前到局裏,這可好,再來二十分鍾也不一定能到了。”
看著前麵擁擠的車河和毫不走心的紅綠燈,洛枳心情變得很複雜。
“你先在電話裏彙報一下,然後到局裏再細說不就行了嗎?我說隊長幹嘛怕他?”賈蒙還處於懵的狀態,這是怕的問題嗎?這是尊嚴問題好嗎?
“對!”洛枳暗罵自己腦子揣上粑粑給糊住了,咋不知道先電話彙報情況呢?罵完自己連忙撥號。
小會議室裏的電話剛響兩聲鮑宇墨就抓起聽筒:“喂!”
“不好意思鮑宇墨老師,我們堵路上了。”洛枳一聽是鮑宇墨的聲音,連忙表達自己非常尊重時間的態度。
“沒事!”鮑宇墨淡淡地說,“那邊有什麼新線索?”
洛枳怕鮑宇墨哦一聲就掛電話,一聽問線索立刻來了精神:“我們見到真的柳元何明夫婦了,他們正在海南風別墅群裏度周末。”
“戟陽的何明其實叫何傑,是真何明的弟弟,當年刑滿釋放找不到工作,就拿了何明的身份證來了戟陽,這一呆就是五年,他根本沒有結婚,所謂的妻子柳元,其實叫羅娟,認識有兩三年了,半年前何明結婚,他就偷了哥哥的結婚證拍了照片發了圈證實自己結婚。”
“還有點意思。”鮑宇墨給麵子應了一句。
“我們通過何明得知,這羅娟和何傑認識的時候還到北安家中拜訪過他,至於何傑用什麼方法說服羅娟用柳元的身份去找工作?
他也不知道,羅娟用柳元的身份在戟陽找了一份幼師的工作,剩餘時間喜歡泡羽球館,當然她也認識羽球館門口的裝備店老板金雅琪。”
“J?”鮑宇墨聲音提高一點點。
“是的。據何明說,這金雅琪是他的老朋友,前陣子回北安聚會時提到在戟陽邂逅假柳元和假何明的事情,說三個人來往密切,關係很好。”
“對了,這羅娟和金雅琪認識後相處得不錯,遂介紹她和何傑認識,結果發現他倆原本就認識,這個關係真是夠了,我說起來都饒舌。”
洛枳盡量想讓自己的彙報簡單明了一聽就知道誰是誰,賈蒙這會兒不懵了,悄聲說:“隊長!小心舌頭閃著。”
洛枳哪有功夫聽賈蒙的胡話?
拚命感謝鮑宇墨理解他們被堵在路上的焦灼與困難。
並抓緊彙報:“我們第一時間跟顏蘇通氣,他說您已經派發他們去找羽球館和裝備店,正在挨家找。”
“現在他們應該已經找到金雅琪的店。”洛枳終於把今天了解到的內容全部彙報完畢,堪比參加一場懸殊很大的比賽,為了不至於輸得很難看,拚勁全力表現好。
“辛苦了!不必急著回來,慢慢來。”聽筒裏聽見鮑宇墨手指敲擊桌麵的聲音,“我已經通知顏蘇采集金雅琪的生物檢材回來跟焦屍進行比對。”
洛枳合上電話長舒一口氣,腦袋狠狠靠在椅背上:“太特麼累了!”
“為啥?”賈蒙又開始發懵。
“因為他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打交道起碼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才能獲得被尊重,我也不容易,我隻是想證明自己不算太差。”
洛枳默默擦去腦門細密的汗珠,咧嘴一笑:“我們啊,講證據還行,沒證據單憑一些蛛絲馬跡完成推理,再去尋線索,我們就差太多了。”
“隊長!你都不行,我估計就更傻了。”這回賈蒙不懵了,趁機拍了個小馬屁。
洛枳十分受用:“你個混小子才哪跟哪兒呢?好好幹。”
“是,隊長!”嘴上答應的鏗鏘有力,車子卻紋絲未動,看著遠處的擁堵,心跟著受了堵。
分局門口,鮑宇墨和蔣禹站在門口看街道上的車流,如果非要去一個地方,似乎步行是最佳選擇。
“魚頭!秦冬那小子不肯下來,我們就去後街的咖啡館隨意來點,東江這片沒有市區繁華,整體混亂,瞅瞅這車開的,你擠我擠擠成一團,這回都走不了,這幫人都怎麼想的?”
蔣禹望著車河興歎:“哎呀!想想我們那小城還是不錯的啊,各種小舒適。”
鮑宇墨推推他:“受不了啦?”
“哪有?”蔣禹苦笑。
“話癆變廢柴了,還沒有?”鮑宇墨撇嘴。
“真沒有!”蔣禹喝下一大杯苦酒,繼續嘴硬。
“走吧。”鮑宇墨終於給了一個笑臉。
“去哪?”蔣禹忽然有點懵逼,俊臉呈現迷惘,最後的霞光映射,倒真容易讓人想到他選錯了職業。
“後街。”鮑宇墨順帶給了他一巴掌,蔣禹氣得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我說頭兒,你越來越沒個人樣了!”
話沒說完,鮑宇墨已經隻剩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