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王東繼續掩飾下去也沒了什麼意義。
他顯得有些愁眉苦臉,“我上一次見到孫河已經五年前了,我們一起吃了一頓飯,還有當時他的女朋友。之後沒有再見過麵,久而久之就斷了聯係。我手機上存了他和他女朋友的電話號碼,可是他那個號碼我後來打過已經成了空號,他女朋友那個號不知道換沒換,我甚至不知道那個還是不是他女朋友了。”
李臻若說:“東哥,幫我聯係孫河吧,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找到孫河的下落我立即通知羅先生。”
王東隻能說道:“那我試試。”
王東拿手機翻找到當時存下來的那個號碼,他撥過去好一會兒才有個女人接通了電話,但是似乎已經不知道他是誰了,態度有些冷淡地問道:“哪位?”
“嫂子,”王東連忙說道,“我是孫哥的朋友王東,你還記得我嗎?”
那女人愣了一下,“哦——你好,有事嗎?”
王東說:“嫂子,我有事找孫哥,可是他電話打不通了,你能告訴我他現在的電話號碼嗎?”
說話時,王東忍不住看向李臻若,李臻若朝他點點頭。
那女人說:“你找孫河?你找不到他了。”
王東一愣,“什麼意思?”
女人說:“他欠了人家錢,一年前跑到外麵去躲債去了。”
王東問道:“能告訴我他去了哪裏嗎?或者給我他的聯係方式。”
女人說:“我也不知道,他沒說去了哪裏,也跟我沒有聯係。”
王東頓時不知如何是好,看向李臻若。
李臻若覺得這女人可能沒說實話,孫河也許是欠了人錢出去躲債了,可是去了哪裏估計這女人是知道的也是有聯係的,不然兩個人早該分手了。
隻是這時候也沒有必要多餘糾纏這個女人,李臻若對王東說:“問問有沒有跟孫河熟悉的朋友,說要給他好處,急於聯係上他。”
畢竟是當年跟在羅雲光身邊辦事的人,王東雖然老實,腦子卻還是靈光的,他說:“那嫂子,你估摸著孫哥還有沒有什麼朋友可能知道他下落的,我們舊老板回來了,想找我們辦點事。”
當年羅雲光遣散他們幾個的時候,其實對每個人都挺不錯,至少當時都拿了一筆足夠封住他們口的錢。
王東住在這老房子裏看著不怎麼樣,可是生活還是過得挺滋潤,而孫河則是太過於揮霍,加上後來染上賭博的毛病輸光了錢。
孫河的女朋友知道他過去跟的老板挺有錢,之前孫河和王東約出去一起喝酒那次,還聽他們吹了不少光輝過往,於是現在聽王東提起,沉默一會兒後說道:“那我給你他哥們兒的電話,要不你打過去問問吧。”
王東笑道:“謝了嫂子。”
女人說:“謝什麼,孫河這些年日子不好過,你們兄弟有什麼路子能想到他,該我謝你們才是。”
王東拿紙筆記下來一個電話號碼和名字,隨後掛了電話。
李臻若拿起紙條,說:“等等,孫河的老婆肯定會先聯係這個人給他說情況,稍微晚點你幫我打電話約他出來。”
王東遲疑了一下,問道:“羅哥到底打算怎麼處置孫河?”
李臻若聞言微微一笑,“東哥你可以放心,李老板是正經商人,不會做什麼犯法的事情。”
王東最終點了點頭,“我明白。”
他們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王東才與那個聲稱是孫河朋友的人聯係上。那個人說他如今不在市內,約了王東兩天之後見麵,王東說好。
兩天之後,正好是李臻泰下葬的日子。
到時候李臻然肯定沒有空,正方便李臻若單獨行動。
到現在為止,李臻若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李臻然的打算。他有點不安,卻又說不上什麼不安。
李臻泰已經死了。
他很肯定當初在背後搞鬼讓他的事情暴露出來的元凶就是李臻泰和朱凱,而殺他的凶手則是李臻泰一個人。
第一件事他可以不計較,因為這本來就是事實,雖然背後的人不安好心,可是被揭發出來的事實他必須得要去嚐試接受。
可是李臻泰喪心病狂下狠手,他自問無法原諒。
到現在李臻泰已經死了,這件事情聽起來最有可能的獲利者隻有李臻然或者李臻自,或許還有一個朱凱。
這一路過來,李臻若從他們那裏接受到太多訊息,他已經沒辦法去分辨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那麼剩下的就讓他自己來好了,他甚至決定連李臻然也不再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