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喻往床頭櫃上瞥了一眼, 藍色的盒子很眼熟——那不是他昨晚丟到床腳下的計生用品嗎?牧逸收拾的時候竟然又把它撿起來了。
好在兩個人都不尷尬, 方喻是真不尷尬,牧逸則神色冷靜,唯有耳根微微發紅,在不夠明亮的燈光下瞧不太清。
見方喻在床上坐下,牧逸把白天買的藥貼找出來,正想彎腰給對方貼上,手背突然被方喻踢了一腳。
牧逸掀起眼皮:“?”
“你啊,”方喻笑盈盈地看他,意味深長道,“不會真打算老老實實給我貼藥吧?這點小傷都快好透了。”
牧逸安靜了片刻,把手裏的藥貼放在一旁,然後問:“你想做什麼?”
方喻穿著套寬鬆純白睡衣褲,短褲腿縮上去了一截,並起的膝蓋被熱水烘出了淡淡緋色,小腿骨肉勻稱白裏透粉,十分好看。
“其實我發現,”方喻說,“你很喜歡盯著我的腿看。牧逸同學,你自己知道嗎?”
牧逸不提防他突然問這麼露骨的一句,被嗆得咳起來。
“不要緊張。”方喻笑意更盛,對他眨了眨眼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牧逸別開頭,目光落在房間角落裏片刻,又重新移回來與方喻對視。
“幫我揉一下腳踝,好嗎?”方喻唇角勾著:“聽說適當的按摩可以緩解扭傷,比單純的敷藥貼好。”
年輕的男生冷峻麵容泛紅,垂下睫,一聲不吭地按住方喻受傷的那隻腳,指腹稍稍用力,不輕不重地替方喻揉了幾下。
結果他才專心動作那麼一會兒,方喻卻靠了過來。
幾分鍾後,方喻被牧逸攥著腳腕壓在床上,在接吻的間隙喘了兩口氣,忍不住說:“你……”
牧逸忽然撐起身,自上而下看了方喻片刻,問:“我今晚可以在這裏睡嗎?”
“?”方喻失笑:“明明連行李都搬過來了,還問什麼?”
兩個人在床上滾了小半圈,一段漫長而熱烈的親吻結束,方喻睜開眼,發現牧逸正在看他。
這樣近的距離,牧逸的眸子還是純粹的墨色,像打磨完美的黑曜石,一絲雜質都沒有,烏溜溜地映著方喻的影子。
“喜歡你。”牧逸突然說。
方喻屬實愣了幾秒,而後笑了起來:“怎麼來這麼一句?”
牧逸語氣認真:“和你表白。”
方喻雙手攀住他的脖子,聞言,斂了其餘表情,正色道:“我也喜歡你。”
“隻是有時候……擔心這種喜歡會不長久而已。”方喻低低說。
牧逸摸了摸他腦後的頭發,似乎在給一隻敏感的貓安撫順毛,一下一下的,沿著單薄的脊背骨摸下來,還捏了捏方喻後頸的軟肉,捏得懷裏人舒服得哼哼兩聲。
“不用擔心。”牧逸說。
方喻聽見他話裏細微的差別,不是“不要擔心”,是“不用擔心”。
兩個人又親了一會兒,牧逸鬆開了抱著方喻的手,視線移開,道:“我去洗澡。”
方喻半跪在床上,眼眸微微眯起,觀察了他半晌,突然問:“……了?”
牧逸:“……”
方喻看著他:“我幫你?”
昨晚牧逸弄得他很舒服,禮尚往來,方喻覺得自己也應該報答一下對方。
戀愛嘛,就應該兩個人都過得開心才好。
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