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瑤國與炎華國的交界處,一隻如黑夜般漆黑的暗夜雪鴿飛到了軍帳中。
梅如風此時正坐於案前研究沙盤與所處位置的地形,看到這隻雪鴿,梅如風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接住飛進來的鴿子,摘下鴿子腿上的信件,梅如風認得這隻鴿子,這是他自己親自特意為如雪訓練出來的鴿子,因怕她入宮後受什麼委屈,所以對梅如雪說隻要遇到什麼情況就寫信給自己,這隻雪鴿有靈性,自然可以靠著氣息幫她找到自己。
當梅如風看到這隻鴿子是心就咯噔了一下,他想如雪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或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如雪知道這隻鴿子的總要性,如果沒什麼事,她是不會輕易將這隻鴿子放出來的。
梅如風打開信後,看著內容,氣的渾身顫抖,咬牙切齒的說道:“燁華你竟然敢打如雪,你怎麼可以為了那個妖女這樣對如雪,你不僅不好好珍惜她,不好好愛她,竟然還為了那個女人如此踐踏她的自尊,我梅如風是不會放過你的,我用生命愛都覺得不夠的人,你竟然如此的不在乎,如此的不將她放在心上。”怒發衝冠,一把就推翻了剛剛還在仔細研究布局的沙盤。
寒瑤國那一邊已經做好了所有的作戰準備,準備今晚天黑就來攻打燁華,決定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月黑風高的晚上,不見月色,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盡歡與顧念還在拚命的趕路,焦急的想快點兒趕到,盡歡好怕自己到晚了會錯過某個人或某些事。
梅如雪也按捺不住好奇與大仇即將得報的激動心情,捏了個訣也趕往燁華的軍帳。
夜涼如水,今夜的氣氛透著一絲肅殺死寂。一陣風拂過,隱隱約約的能看到草叢中,樹林裏滿是士兵,真真的是有一種草木皆兵的感覺。此時的情形可謂是暗潮洶湧,隻要一聲令下,千軍萬馬就將衝進燁華的軍營,然後準備了萬全之策將燁華大軍一網打盡。
清遠依舊著一身白色,隻是將白色的棉袍換成了白色的戰袍,一身銀色鎧甲,散發著冷冷的寒光。手持疾風戰戟,一身寒氣逼人的站在山上的最高處,俯視著腳下的燁華軍帳。
此時的燁華已被清遠的人馬團團包圍,裏三層外三層,將燁華圍的水泄不通。
清遠突然揮動了一下手裏的戰戟,算是下了命令,他率先飛下山巔,衝到燁華的軍帳,向燁華宣戰,燁華穿著一身緋色戰袍,外披黑色鎧甲,手持玄鐵寶劍,夜風習習,將燁華與清遠的戰袍吹得咧咧作響。兩人麵對麵的站著,互相僵持著,其中有著一絲微妙而複雜的東西是清遠知道而燁華不懂的。清遠已經看到過燁華無數次了,看著他陪著盡歡,看著他將盡歡納為璃妃,他怎麼可以除了盡歡外還娶了那麼多的女人呢!自己更不懂的事情是,為何盡歡寧願嫁給一個心裏麵不是隻愛她的人也不願意留在自己身邊,他發誓如果當初盡歡一直留在他身邊他會用自己的全部去愛她。隻可惜,一切都隻能是如果而已。
突然一陣寒光,清遠揮出了手中的戰戟,向燁華刺去,燁華一個靈活的轉身將清遠的攻擊躲了過去。清遠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心想:“這燁華區區一個凡人竟然躲過了自己的突然襲擊,怎麼會這樣?”
清遠一陣失神,給了燁華機會,燁華手持玄鐵寶劍向清遠殺去,被突然出現的夜擋了回去,夜看到燁華時,突然一愣,滿眼的詫異,心想:“此人怎麼會與亦寒長的如此相似?”
盡歡與顧念趕到時,兩人正打得不可開交,本就並沒有太大勝算的燁華,此時要同時與清遠和夜兩人同時對戰,明顯有些不支,占了下風。
盡歡趕緊對顧念說:“顧念你看,他們在打鬥呢,我不要他們兩個互相殘殺,你快去幫幫燁華,他現在隻是一個凡人,哪裏打得過他們兩個修為法力都很高的人啊!”
顧念看著滿臉焦急的盡歡,對她說:“盡歡,你別急,你現在最好冷靜點兒。看得出來,他們兩個都是真心的愛你,你現在要我幫燁華,我可以幫你救他,但有一點你要明白,我救了燁華的同時,你也就深深的再次的,狠狠的傷了另一個人的心,現在的你還要我去救燁華嗎?你要清楚,他們兩個之間,你注定隻能選一個。”
清遠看到盡歡趕了過來,眼裏閃著想念與期待,隻見那個自己日思夜想,曾無數次的出現在自己夢中的那個女子,此時正鮮活生動的站在自己的視線之內,著一身緋紅色雲煙衫逶迤拖地白色宮緞素雪絹雲形千水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蟬翼紗。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哀傷,似乎有些看透一切,又有一絲茫然不知所措似的。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本該語笑若嫣然,此時正緊緊的抿著。長發直垂腳踝,解下頭發,青絲隨風舞動,似乎還記得她發間的香,淡淡的桃花味兒,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玉桃花,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麵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頸間一水晶項鏈,愈發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著,美目流轉,裙角飛揚,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失了魂魄似的,眼神毫無焦距,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