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朗心說的對……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做不好,父皇也不喜歡我……哥哥,朗心她……會死嗎?”因為她,會有人死去嗎?她知道朗家是哥哥的眼中釘肉中刺,哥哥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扳倒朗家。
“她死不足惜。”想到她對這麼善良的淳笑做的那些事情,她恨不得現在就衝去將那個賤人碎屍萬段。
“哥哥……母後說……殺戮如果是為了拯救更多無辜的人,那便是救贖……所以,笑笑永遠都相信哥哥是對的……”靈舒淳笑輕輕伸出手,有些汗濕的掌心覆蓋在靈舒悠陽因為憤怒而青筋外露的手背上。
感覺到那輕柔的力量,聽著她如此難過,內心如此愧疚卻還要反過來安慰自己,靈舒悠陽隻覺心中酸澀,自己到底對這個善良溫柔的孩子做了什麼。
為了扳倒朗家,為了將朗氏一族的勢力剔除朝政,他不擇手段。朗氏三代忠良,誓死效忠皇室的誓言早在苗西始祖承諾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上尊榮和世世代代盡享榮華富貴的浮華包裹下所剩無幾,如今剩下的不過是對上陽奉陰違,勢大欺民的劣行種種,於皇室無功績,於萬民無福祉,這樣的奸佞之臣,怎能不除之而後快。
靈舒悠陽看著麵前的人兒,心中何其複雜。那句話不是出自她們那溫賢德孝的母後,而是另一個女人,一個他的父皇愛而不得,由愛生恨,恨之入骨卻永生不忘的女人。
曾經的南皇後,南朝長公主的母親,也就是現在巫王之後,墨羅玨嫣毓。
“哥哥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三日之後,一切都會好的。”到時候為你解了骨鎖,你就又可以像從前那樣,快樂的笑,開心時在禦花園裏滿園子的跑,整個皇宮都能聽到你銀鈴般的笑聲,讓那份快樂,洗滌著這滿是髒汙的皇宮。
麒諾在殿外看著裏麵發生的一切,沒有絲毫的意外,從靈舒淳笑極力掩飾四肢骨鎖,忍著那錐心刺骨的痛也要等她到來揭發郎氏一族嫡女的惡行,她便知道,這是靈舒悠陽設的局。這局棋的最後到底一箭幾雕,恐怕隻有到靈舒悠陽如願以償的時候才知道。
如此心思,如此狠辣,讓人不寒而栗。
麒諾趁靈舒悠陽出門前離開,回到自己房中,悠閑的斜臥在軟榻上閉著眼養了養神,然後隨手取過一本閑書看起來。
果然,靈舒悠陽不多時便來到麒諾門前,徘徊許久,卻久久沒有敲門進來。
麒諾抬眼看了看門方向,低下頭沉思片刻,淡淡開口,“要進來便進來,不進就離開,別明日又有人說我一介平民冒犯一國太子。”
靈舒悠陽聞言,嘴角淺笑,隔著門徘徊許久的手輕輕一推,一撩衣擺走進房中,坐到麒諾軟榻旁的椅子上,側著頭靜靜的看著麒諾。
察覺他注視著自己的眼神,麒諾斜睨了他一眼,“不先去清理朗氏的勢力,倒是有閑工夫來我這兒幹耗著,你很閑?”
“嗬嗬……不閑,隻是想來看看你,便過來了。”
“現在看過了,沒事就請吧。”麒諾腦海中始終想著方才靈舒淳笑的話,這個男人,連自己的至親都下手,不可饒恕。若不是為了快點找到他那人的線索,她怕一個克製不住自己殺了這個偽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