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看著蒙天歌的慘狀,忍不住想衝過去幫忙,卻又感覺自己無能為力,更怕分了蒙天歌的心神,隻得在原地保持著跪射的姿勢,可是自己拉著弓弦的手直發抖,就算是發射了出去,恐怕也會失去了應有的準頭。
蒙天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跌跌撞撞的勉強站了起來。
雖然身上的衣服已經在地上劃得破爛不堪了,好在他的衣服本來就是補丁加補丁,再破一些也依然不會影響到他耍酷的習慣,但他還是強站了起來。
他負手長身而立,眼睛死死地盯住眼前的這個絡腮胡子。
看著蒙天歌現在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好像他在剛剛的交手中,隻是稍微落了點下風一般!
其實不然,蒙天歌現在這個將右手藏在後麵的動作,根本就不是為了耍酷,而是因為在剛才的交鋒中,手掌受到了強大的衝擊,到現在仍然不受自我控製地顫抖著。
他保持這種姿勢,隻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現在正處於劣勢這個事實而已。
蒙天歌輕輕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呀?怎麼這麼強?他是一個怎樣的修靈者?他有什麼圖謀嗎?難道隻是路過此地,真的隻是為了一隻獐鹿?
蒙天歌的腦子裏麵充滿了大大小小的問號。
陽光從樹林上空傾瀉而入,林中的空氣帶著絲絲熱浪,沉悶而壓抑!
他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修靈者!隻見對方身著一襲紫色長袍,臉上泛著微微的綠光,在影影綽綽的光線映射下,益加令人心中滲得發慌。
豆粒般大的汗珠,從蒙天歌的額頭慢慢地滑下!
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站在冰天雪地中一般,陰寒刺骨,但卻莫名其妙地流著汗水。
那個人在那裏負手站立,就仿佛遠古至今就一直站在那裏一般。那雙鷹隼般的眼睛,淩厲地盯著自己,臉上陰晴不定。
蒙天歌當然清楚對方的想法,因為自己同樣是一個修靈者,哪怕知道自己並不入流。
一些隱世修靈者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常常會在身份暴露的情況下,殺人滅口,以免自己的形跡泄露出去,影響到世俗界的注意。
當然,蒙天歌也沒有傻到問對方是誰、為什麼要殺自己等等這類的廢話,他知道,如果對方真的想殺自己的話,就不可能對自己說這些的。
他深知,隻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活人絕對不是那麼可靠的,就算你處在上風也一樣。
蒙天歌現在想的不是怎麼和他交手,他現在想的是怎麼樣才有機會逃出去。自己一旦轉身而逃,那背後的空門就留給他了,到時候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更何況還有個身手雖算矯健,但其實就是個花架子的劉病已!
蒙天歌是個義字當前的人,當然不可能為了逃命,就此拋下自己的結義兄弟。這種事打死他也做不出來,更更何況,多年來的相依為命,他早已把劉病已當作了自己最親的人。
而隱身在遠處那棵樹後麵的劉病已,更是悔得連腸子都發快青了。
早知這個絡腮胡子這麼厲害,還不如早點退讓,不就是一隻獐鹿嗎?讓給他不就得了?對方要是傷害到了蒙天歌,那自己豈非就成了孤家寡人?
蒙天歌會不會被傷害到,能否伴隨著劉病已一路前行,自然無從得知,但他的孤家寡人這種想法,到後來倒是夢想成真了。當然,這已是後話了。
看來回去還得多多學習一些黃老之道,就比如老子說的三寶之“不敢為天下先”,自己就得好好再次向老師請教請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