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搖聽了,又搖了搖頭,馬上過來拉住旺仔的胳膊,連招呼也不和大家打一聲,轉身就走。
旺仔卻邊走邊回頭,大聲嚷嚷道:“病已兄弟,平君妹子,你們過段時間,可要和天歌一起來找我們啊。我們在長安城裏等著你們,不見不散!”
劉病已對蒙天歌的決定暗自納悶,猜不透蒙天歌的葫蘆裏在賣什麼藥。但他生性沉穩,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問的就別問,既然蒙天歌已答應了自己,日後自會向自己解釋清楚,又何必急在一時。
隻是,他與窮搖與旺仔倆人相談甚歡,卻見他倆又突然地離去,心裏難免有些失落。
在回村裏的路上,劉病已故意走得慢慢吞吞的,挨著許平君落在了後麵,讓蒙天歌走在前麵。
蒙天歌一邊走一邊想著心事,也故意裝作不知道,自顧一人朝前走去。
“平君,我剛才是不是很勇敢?你對我那大無畏懼的行為,是不是很感動?我猜想,張賀大叔這次來你家,是想要為你說媒來了,你看我還行嗎?這麼好的一個男人送到你麵前,你可不要錯過了哦。”劉病已說道。
他腆著一張厚臉皮,湊近了許平君,流露出“錯過這個村就沒了那家店了”的一臉得色。
其實,在來石野村的路上,張賀就和劉病已稍稍交流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這麼多年來,劉病已和許平君一起青梅竹馬的長大,倆人之間愛意漸生,就差一個人去捅破這層紙了。
對於這一切,張賀也都看在了眼裏,但卻還不是很肯定。雖然張賀的出發點是為了劉病已好,可這種男女之間的感情事,還是得由劉病已自己做主,否則,強扭的瓜不甜。
而劉病已知道了張賀的想法後,也是滿心歡喜,因些,便想借此機會,再次試探一下許平君的態度。
蒙天歌走在前麵,對天劉病已和許平君說的悄悄話,聽得是一清二楚。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事情才剛剛解決,這小子就按捺不住想要向她表白了。
劉病已倘若知道了蒙天歌的想法,肯定會不服氣,這不都是和你學的嘛。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還真是有那麼點道理。
出奇的是,許平君並沒有再像平時那樣,總是顯出一副模棱兩可的態度。她此時卻是很溫柔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其實,你就是不說,我也估計得到。該不會是張大叔受了你的委托吧。”
劉病已微微一愣,完全沒有想到許平君會問得這麼直接,敢情平常和自己一直保持兄妹般的距離,那都是裝的啊。
“你怎麼會這麼想?”劉病已有些不解的問道。
“一開始你說張大叔要來我家提親,我是不相信的,可是後來我仔細的想了想,覺得有可能。我爹向來很尊重我的意見,但是,我娘就不一樣了。所以在沒有征求我娘同意的情況之下,我爹是不可能輕易答應這門婚事的。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哦。”許平君調皮地笑了笑,緩緩的說道。
對於這一點,她倒是沒有說錯。許廣漢隻要喝了幾杯酒,向來是一個大迷糊,許大娘在大體上是尊重丈夫意見的,但真要落到實處去,則還須許大娘定奪才行。
劉病已略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原來這些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啊,嗬嗬。你不說出來,是不是心裏也指望張大叔和你爹把這門婚事定下來?也好快一些嫁給我?”
秋波流轉間,瞪了劉病已一眼,許平君說道:“你想的美。這事成不成,我說了不算,還得我娘點頭呢。”
劉病已微微的愣了一下,心想,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劉病已有些茫然了,愕然的看了許平君一眼,說道:“你該不會是暗示我私奔吧?”
“啊……”劉病已的話音一落,額頭上傳來一陣疼痛,平素溫柔嫻淑的許平君,此時竟然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用力的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疼的劉病已不由大聲的叫了起來。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許平君語氣不善的問道,仿佛隻要劉病已敢點一下頭,接下來又會狠狠的給他一下。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腔滑調了?自己可沒教他這麼多啊?蒙天歌在前麵聽了,捂著嘴巴暗自發笑。
但他卻不敢回過頭來,知道自己這個妹子的脾性,這是小情人之間的打鬧,自己可犯不著在這節骨眼上添亂,惹不起倒還躲得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