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人從昏迷中悠悠醒轉過來,才發現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副軟榻上,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輕輕歪過頭,她看到在距離床邊不遠處一個寬闊的後背,那個小男人彎著腰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看到眼前這幅情形,可不正是自己這輩子最最期盼的畫麵麼,女人這心裏麵隻覺得暖洋洋的,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滿足的淺笑。
這時候門吱呀一下被推開了一個小縫,隻見到鄧艾手裏端著個小木盤子,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看到母親已經醒過來了,欣喜的叫了一聲,放下盤子就跑到床前。
關索這時候也轉過頭,正迎上女人那柔和的目光,關索笑著走到床前,女人急忙就要起身見禮,關索伸手按住了她,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咱們之間就用不著這一套了,你身子還很虛弱,躺下來多休息會兒吧。”
涼涼的小手被關索的大手按住,一股火熱的觸感刺激著女人的內心,她臉色一紅,連忙縮回手,關索也尷尬的笑了笑,把手抽了回來。
女人低著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關索也呆呆的站在那兒,沒話說,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下來,氣氛似乎有些尷尬,關索打了個哈哈,“這兒是鄧村長家,你們娘倆就先住在這兒,鄧艾,照顧好你娘,我我先出去了,恩,保重。”
關索說完,便急急地奪門離開了,關索靠在門上,呼哧呼哧的喘了好幾口氣,回想起自己剛才在房間裏的表現,關索就暗暗著惱,媽的,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沒出息,太沒出息了。
正愣神間,隻見到身穿粗布衣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那年輕人大概二、三十歲的樣子,相貌依稀有些老族長的樣子,應該是他的兒子也說不準。
鄧大勇正是鄧老族長的長子,是被老爺子派來請關索到前廳用飯的,要不是懾於老爺子的威勢,就是打死鄧大勇,他都不想來見這位殺人不眨眼的小將軍的。
當時在街上,自己可是親眼看到,這位年輕的小將軍手持長刀,刷刷刷那麼幾下,平日裏橫行鄉裏的二流子就倒在了血泊中,要不是爹出麵說話,估計那些人今天是真的要小命不保了。
鄧大勇戰戰兢兢的走到關索跟前,“關關將軍,小人鄧大勇,那個我爹請您老人家去用飯呢,您看咱們?”
說起來鄧大勇的年紀可比關索要大多了,按年紀來說,關索還得反過來叫他一聲大哥呢,看到鄧勇這副樣子,關索隻覺得有些好笑,心裏暗忖道,是不是自己剛才那手段太血腥了,把這些淳樸的百姓給嚇住了。
關索友善的朝著鄧大勇笑了笑,親熱的拍了拍鄧大勇的肩膀,鄧大勇見到關索朝自己走過來,兩腿一軟,差點兒就癱地上去了,隻聽到那關小將軍在耳邊笑著說道,“鄧大哥客氣了,什麼將軍不將軍的,叫我關索就行了,咱們走吧,忙了半天還真有些餓了呢。”
鄧大勇幹巴巴的笑了兩聲,跟在關索後麵,聽到這話心裏也是腹誹不已,你這煞神,一連串的砍倒了這麼多人,就算殺的是豬吧,還要費力氣呢,何況是活蹦亂跳的人。
關索兩人來到大廳,遠遠地就看到鄧老族長站在門口等著他們呢,不由分說的就把關索往屋裏麵拉,“來來來,恩公快請上座,鄉下人粗茶淡飯的,也沒什麼好招待恩公的,倒是讓恩公見笑了。”
聽到老族長這話,關索連忙說道,“老族長,您可千萬別這麼客氣,您叫我關索就行了,您是長輩,您要老是一口一個恩公的叫我,這我這哪兒承受的起啊。”
屋裏關平、關興、張苞兄妹赫然在座,星彩見到關索來了,氣呼呼的撇過臉不去看他,關索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這丫頭肯定是有吃醋了,這回可是人贓並獲,回頭不知道要費多少口舌跟她解釋呢。
鄧老族長的夫人早早就過世了,隻留下兩個兒子,鄧大勇和鄧二勇,哥哥大勇去年就已經娶妻,弟弟二勇還是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夥子,這會子坐在一邊,眼睛卻直勾勾的直盯著那桌上的牛肉看。
老族長家在這鄧家村也算是殷實之家了,但是這牛羊肉除了逢年過節,尋常時候卻是絕吃不起的,別看桌上這一小碗牛肉,那可是老族長叫人跑到三十四裏外的肉鋪,好不容易才買來的。
鄧大勇的妻子關索隻是粗略的掃了她一眼,那女人害羞的緊,一直都死死地低著頭,關索壓根就沒看見她的臉,她給大家夥盛了飯菜便急急地退出去了。
對此關索倒也沒覺得奇怪,在這個時代一個婦道人家,自然不可能落座的,老族長熱情的招呼著關索眾人坐下,還硬是拉著大哥關平往那主位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