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族長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同樣也是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聽到關索這樣的猜測,大家頓時都慌了,沒想到除了鄧方,村裏麵居然還有水賊的同夥,這怎麼能不叫他們吃驚呢。
鄧大勇聞聲站了起來,“我這就去集合村裏的壯丁,一定把那奸細找出來。”這件事實在是太重要了,鄧大勇作為族長的兒子,平時就擔負有訓練民壯,保衛村寨的責任。
可是,還沒等鄧大勇走出幾步,端坐在一旁的劉巴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攔住大勇的去路,笑眯眯的說道:“慢來慢來,依在下之見,這素雲姑娘恐怕不是被鄧方脅迫,而是主動要跟鄧方走的。”
“啊,這這怎麼可能,素雲那丫頭怎麼會和鄧方那畜生攪和在一起。”不僅僅老族長等人不相信,就是關索也一臉愕然的看著劉巴,不知的劉大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巴習慣性的挑了挑眉毛,騷包的摔了摔額前的碎發,一口飲盡杯子的清茶,哪曉得這農家的土茶哪兒及得上畢雲樓的龍井,含在嘴裏是又苦又澀。
劉大帥哥一臉古怪,擠眉弄眼的把嘴裏的茶水咽下,清了清嗓子說道:“道理很簡單啊,素雲姑娘的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鄧方用他那亡故的兄長威脅素雲姑娘,素雲姑娘生性善良,恪守婦道,一定會被鄧方打動,放他離開,可是素雲姑娘卻沒想到鄧方這廝卻死性不改,劫走了素雲姑娘,我估計這家夥走投無路,肯定是投奔海島上那批水賊去了。”
劉巴分析的有理有據,隻聽得在場眾人連連點頭,關索心裏也已經大半相信了劉大帥哥的推測,可正是因為這樣,他心裏麵就越加擔心起素雲的安危來,那幫水賊是什麼德行,關索用屁股想都能猜的出來,素雲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落在這麼些豺狼窩裏麵,後果可想而知。
關索不敢在繼續想下去了,倏的一下站了起來,拔腿就往外跑,“走,回去集合部隊,幹他娘的!”老族長也考慮到了其中的危險,領著村民急急的跟了出來。
外麵早有衛兵通知了關平等人,洶湧的長江邊,十幾艘戰船靜靜的停泊在眾人麵前,所有士兵都是嚴陣以待,鋥亮的盔甲,血紅色的大旗迎著海風裂裂作響,沒有人說話,他們緊緊的抿著嘴唇,平視前方,一股肅殺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此時並不是大舉攻島的最佳時期,可是看到老三這幅好象是要吃人一般的樣子,關平到嘴的話也咽到肚子裏去了。
關索象征性的朝著眾人點點頭,他現在腦子很亂,心情很糟,平日裏出征前都會跟將士門吼幾嗓子,給大家夥鼓鼓起,可是這次他卻是一言不發,隻是揮了揮手,示意眾人登船。
小鄧艾站了出來,他知道他關大哥此次出海是為了營救自己的娘親,所以他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他不僅要親自出海去營救自己的母親,還要手刃鄧方那個惡賊,為自己的母親出這口惡氣。
老族長見到鄧艾這個樣子,不免有些慌了,打仗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現在鄧艾他們家可就剩下鄧艾這一根獨苗苗了,老族長就是說什麼也不能讓他一個小娃子冒著份險啊。
可那鄧艾也是個倔驢脾氣,認準了的事情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老族長隻好求救一樣的看著關索,希望他能拒絕小鄧艾的請求。
關索麵沉似水,聽到鄧艾這話,他心裏麵沒有任何欣喜,要是擱在以前,自己要是能把鄧艾這樣的絕世名將延攬到自己麾下,他非得高興地幾天說不出話來不可,可是現在,他隻想馬上衝到海嘴子島,把素雲從那幫畜生手裏麵給救出來。
關索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冷冷的看著鄧艾,“隻要踏上這甲板,你就什麼都不是,我不會給你什麼優待,也不會派人保護你,你能依靠的隻有你手中的武器,你甚至會在接下來的大戰中喪失生命,永遠的沉睡在這片水域中,你,想好了麼?”
話音剛落,鄧艾沒有絲毫的遲疑,重重的點了點頭,關索鬆了口氣,要是鄧艾剛才敢有一點點畏縮的情緒,自己就不會讓他上船。
關索讚許的重重拍了拍鄧艾的肩膀,朝後麵大吼道:“王海,這小子交給你了。”看到老族長似乎還有些不舍,關索語氣一軟,寬聲勸慰道:“老爺子,讓他去吧,他娘還生死未卜,作為兒子,他有這份義務去承擔,好了,我們走!”
待到最後一人也上了船,隨著吱呀沉重的夢想,船上長長的木板被收了起來,巨大的戰船迎著海風緩緩朝著長江深處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