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的醫術確實不是蓋的,今天早些時候,一直沉睡不醒的黃射就醒過來了,可是命雖然抱住了,但因為胸口受到重創,現在身子骨真的是差到不行,估計這輩子是拿不起腰間那把大刀了。
對這樣一種結果,黃祖久久沒有說話,黃射是一個武將,可是一個連刀都拿不起來的武將,實際上已經跟廢人無異了,得知這個消息,黃祖的頭頂一夜之間更是平添了許多白發。
看到老黃祖這愁眉苦臉的樣子,諸葛青青也是於心不忍,外公就這麼一個兒子,本來對舅舅可是給予了厚望,可是現在落到這步田地,真的是讓人難以接受啊,“外公,您別難過了,不管舅舅成了什麼模樣,黃家也一定會養他一輩子,絕不會讓他吃半點兒虧的。”
黃祖聽到諸葛青青這話,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他擔心的又豈止是兒子的安危啊,青青雖然聰明,但卻還是太單純了,劉表本就對自己長期占據江夏心有忌憚,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會借這件事情大做文章,趁機收回黃家對江夏的控製權的。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蘇飛急急忙忙的從外麵趕進來,也顧不得跟黃祖客套,就連聲說道:“太守大人,大事不妙了,江東孫權盡起柴桑水軍,大舉攻江夏,軍情緊急,還請太守大人速速定奪。”
黃祖聽到這話,嗖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來得好!我老頭子正要去找他呢,把我兒還成這幅樣子,我定要這廝償命!”
諸葛青青得知這個消息以後,趕忙通知了關索前來,等關索領著劉巴他們來到長江口的時候,黃祖他們都已經到了,黃祖一身漆黑鐵甲,麵帶煞氣,為了給兒子報仇,老將軍這次要親自領兵出征。
黃祖統治江夏多年,在軍中威望素高,看到老將軍親自領兵出征,兵士們自然是群情激奮,很是興奮了一陣,大兵壓境的陰影總算是被驅散了些。
可盡管如此,關索的臉上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喜意,對麵孫權的情報已經查探清楚了,十萬大軍,比江夏所有兵力加在一起還要整整高出一倍,更不要說江夏軍備廢弛,兵士們的戰鬥力和江東相比更是差了老大一截。
不止是關索,坐在黃祖手下第一位的蘇飛也是一臉嚴肅,不管怎麼都難以掩蓋臉上那抹愁容,黃祖嚴峻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這才打破沉默開口說道:“孫權把我兒還得這步田地,現在又來奪我江夏,這份仇我一定要報,眾將聽令,即日盡起江夏兵壯,隨我出城迎敵。”
開闊的江麵上,江東大船早已經擺開了架勢,嚴陣以待,大大小小的船隻連綿數裏,寬大的甲板上站滿了器宇軒昂的戰士們。
可是反觀江夏黃祖這頭,不但軍隊的數量比江東少了一大截,就連戰士們也都麵露怯色,精氣神兒遠不能跟江東相比。
看到這幅場景,關索更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仗怕是要輸,關索一直堅信著一句話,一支軍隊的強悍與否,取決於軍隊的整體氣勢。
單兵能力再強,人體也有承受的極限,在戰場上真正決定勝負的是氣勢,是精氣神兒,輸人不輸陣,這仗還沒打呢,這些兵就成這幅慫樣兒了,接下來還怎麼玩兒?
甲板上諸軍將士嚴陣以待,手中的強弓繃得緊緊的,孫權趾高氣揚,大手猛地一揮,隻見到各船彩旗一遍起落之後,伴隨著震天的鼓點聲音響起,船弓弩齊發,對岸黃祖的部將直接被駭破了膽兒,抱頭鼠竄,根本連有效的反擊都組織不起來。
船上的將領們一個個根本就毫無戰心,嘴裏麵不住吼著命令撤退,可這兒可是戰場,哪是想退就能輕易退得下來的,這不,幾艘船還沒行得了幾步,就轟的一聲全撞一塊兒去了。
關索眼看著大戰剛剛拉開,前麵那幾艘船就已經是亂作了一團,自己本來是負責殿後的,就算是有心想要衝到前麵去殺敵,隻能是那前方的水路卻被被打的橫七豎八亂作一團的船隻給擋住了,隻能在邊上看著幹著急。
甘寧看得眼紅,連忙跑過來說道:“將軍事已至此,大船肯定是上不去了,末將願意親自領兵,駕千裏船趕往迎敵,請將軍批準。”
關索一想,哎這倒未嚐不是一個好辦法,於是選了百餘隻小船,每條小船上滿載五十精兵,甘寧勇敢的站在船頭,冒著槍林彈雨,一直衝到了江東軍大船麵前。
不等江東軍反應過來,甘寧就狠狠的一刀砍斷了大鐵索,冬天裏北風大的嚇人,大船沒有鐵索固定住的話,就跟那海上的浮萍,根本就穩不住,那大船在江上繞了個圈兒,整個打橫過來,甲板上苦戰在一起的兵士們一個沒反應過來,紛紛跌倒在地。
陸績就在這條船上,長這麼大自己都是讀的聖賢書,何曾做過這種殺人放火的活計,看到這些人一個個麵帶煞意,血肉橫飛的慘狀,陸績被嚇得麵色蒼白,手中的細劍根本就提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