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水鏡府,一個窈窕動人的身影,輕立階上,遙望遠處鮮紅的血陽,落日餘輝映照著她美麗的臉頰,兩行珠淚似雪般晶瑩。
無雙和劉巴兩人,一高一矮,一壯一瘦,靜靜的站在她身後,已經兩天了,師妹這樣滴水不沾,滴米未進的,身子骨怎麼受得了,劉巴嘴巴長了好幾次,有心想要勸說,可是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師兄,已經兩天了,你說,你說他還能回來麼?”諸葛青青的聲音好像是從天邊傳來,不帶著一絲絲人氣兒,看得劉巴心裏麵好一陣心疼。
聽到諸葛青青的話,劉巴眼眶裏麵眼淚立即就下來了,繼而又堅定的點點頭,“會,他一定會回來了,我跟著這小子這麼久,還不知道他麼,這小子就是個屬泥鰍的,隻要他想逃,多少人都抓不住他的,我估計這小子八成是躲在哪個不起眼的角落裏麵,要看咱們笑話呢,師妹,我我告訴你,這小子他,他肯定回來的!”
饒是平時劉巴巧舌如簧的,這會子也隻能是幹巴巴的不斷重複這一句話了,關索大戰長阪坡,一杆鋼槍挑上將五十,和張郃戰的不分上下,消息傳來,大家都為他歡欣鼓舞,可是緊接著卻又傳來了關索敗走,生死不明的消息。
關索失蹤後,整個軍營都亂套啦,大夥兒做什麼事兒都不順心,劉巴幹脆就回到了水鏡府,靜靜等著關索的消息。
聽到劉巴這話,諸葛青青也笑了,卻是笑中帶淚,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兒的事情一般,嘴角微微翹起,恨恨的點點頭,“恩,就是,這家夥最是奸猾的,怕閻王爺都厭惡他,懶得收他了呢。”
嘲風就是嘲風,這速度確不是蓋的,從長平到荊州,張曼成他們換了好幾次馬,那屁股蛋子都坐麻了,而關索幾女呢,行駛速度快不說,還軟綿綿的,舒服極了,要不是為了張曼成他們,不想讓他們太過自卑,關索肯定早早兒的就到襄陽了。
關索把懷裏麵一副懶洋洋模樣的張倩抱下來,才走了幾裏地不到,張倩和杏兒兩個女看到關索這愜意的模樣,便死活都不願意騎馬了,好在這嘲風獸夠大,不然這麼多女人還真擱不下。
水鏡府已近在眼前,關索這心裏真的是好一陣激動,隻覺得聞著空氣都是香的,關索心裏麵突然有一種榮歸故裏的奇怪感覺,顧不得其他人莫名的目光,關索直接站到了水鏡府門口一塊巨石上,朝著裏麵大聲喊道,“人呢人呢,快出來迎接,老子胡漢三又回來了!”
劉巴好說歹說才把諸葛青青勸好,他正陪著師妹朝著廚房那邊走,本來水鏡府每日用餐都是固定的,但是師妹這幾天茶飯不思的,司馬徽也能理解,特意給她開了小灶,讓她什麼時候想用飯,就去廚房。
關索那一聲大叫甚是響亮,諸葛青青他們此時恰好走到中院,聽到門外那熟悉的囂張至極的聲音,三人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諸葛青青艱難的轉過身來,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劉巴,“師兄這,呀——”
諸葛青青突然就好像發癔症了一般,拔腿就往外麵跑,劉巴見到師妹這樣子,也唯有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馬上也急急地跟了上去,那聲音不會錯的,除了關索這家夥,是有什麼人敢在水鏡府門口大吼大叫,這混蛋,總算是知道回來了。
諸葛青青一路疾奔,氣喘籲籲的跑到大門口,光滑發亮的門栓自己不知道開開關關碰了多少回了,可是這一刻,諸葛青青突然有些遲疑了,手幾次伸出來卻又慢慢放了下去,門外囂張的聲音已經不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怕,害怕剛才那隻是幻想,門一打開,夢就醒了。
劉巴從後麵趕過來了,看到師妹遲疑的站在原地,劉巴怎麼還猜不到她在猶豫什麼,劉巴慢慢走上前來,輕輕拍了拍諸葛青青的後背,吱呀呀的把那門栓拉開了。
關索在門口大喊大叫一陣後,輕輕鬆鬆的從石頭上跳下來,呃,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都沒方便一下,突然安定下來,這肚子怎麼就咕嚕嚕響動呢,“你們先跟這兒等著,我方便下去。”
關索說著,急急忙忙轉到水鏡府邊上那小竹林子裏去了,關索前腳剛走,諸葛青青他們就出來了,諸葛青青的眼睛在張倩眾人身上一一掃過,連地上的螞蟻都沒有放過。
沒有!真的沒有!怎麼會這樣!諸葛青青身子一顫,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那淚水早已經無聲的簌簌流淌下來。
張倩他們也愣住了,兩邊誰都沒有說話,男人的心到底是要堅硬一些,劉巴愣了一陣以後,馬上也反應了過來,“不知幾位是什麼人,來我水鏡府有何貴幹?”
張倩聽到這話,一下子就愣住了,她才不知道水鏡府是個什麼東西呢,全都是關索這混蛋要來的,她那裏知道來幹嘛來了,見到劉巴緊緊地盯著自己,張倩的心裏便有些惱火,關索這混蛋,早不走晚不走,偏偏等有人出來問了,這家夥就離開了,這算是什麼事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