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衙一共就五間房子,兩間下人房,真正屬於喬書夫婦居住的就中間那三個大房,可饒是如此,這三間大房也是舊的可以,窗戶是紙糊的,可能是年歲太久了吧,許多窗戶都破了。
關索一開始以為這家夥是敗絮其外,金玉其中,可是等大家走進屋裏麵一看,靠,一樣是簡單的可以,連房間裏麵的家具都是用好幾年的,這裏裏外外一遍逛下來,關索他們連個單價超過50兩的家夥什都沒找到。
孫尚香本來還興衝衝的吵嚷著要找到喬書的犯罪證據,給蒙山老百姓一個交代,可是現在她失望了,氣呼呼的一屁股做到那破椅子上,“怎麼什麼都沒有啊,哎,穆清你是不是弄錯了,喬書那家夥真的是個大貪官麼,你看他家裏麵窮的快揭不開鍋了呢。”
穆清現在也是一臉的尷尬,他也沒來過喬書家裏啊,可是喬書搜刮民脂民膏是事實,也真他娘的奇怪了,這家夥貪汙了這麼多錢財,怎麼還過得這麼狼狽啊。
要說這個喬書呢頂多算是個跑腿兒的,搜刮了這麼多民脂民膏,實際上這大部分自己都沒享用得到,都給上麵的人拿去了。
偏偏自己分得到的那一點點還不敢用,這家夥膽子小,拿了錢不敢花,生怕被人看出來自己貪汙了,所以當著這麼多年的縣令,這家裏麵拾掇的跟個普通老百姓家裏麵沒什麼兩樣兒。
“哼,氣死姑奶奶了,不好玩兒,我要回家!”孫尚香昨天可是好奇的一晚上都沒睡好,就等著看今天的好戲呢,哪曉得,哼!孫尚香氣呼呼的站起身來,就要離開,臨末了心裏好像還覺得不解氣一樣,刁蠻的一腳揣在主屋中央的桌腿上。
老舊方桌使用多年,老舊的可以,那裏經得住孫尚香這一腳,哢嚓一聲從桌腿出就斷裂開來,隻聽到嘩啦啦一聲輕響,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桌腿裏麵倒了出來。
“哇,好多金子!”隨著孫尚香一聲驚呼,幾個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到那地上,那從桌腿裏麵滾落出來的不是別的,真是黃澄澄的金塊,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迷人的光芒。
孫尚香欣喜的蹲下身子,撿起兩金塊,叮叮當當在手上敲打個不停,關索見到這種情況心中不由得一動,長腿連連閃動,卡擦卡擦幾聲脆響,那剩餘三個桌腿也被關索提斷,咕嚕咕嚕滾出許多金塊出來。
原來玄機在這裏,關索和陸績對視一眼,心裏麵有說不出來的高興,關索四處打量了這個房間一番,怕是除了桌腿,這房子其他地方也藏了不少金銀財寶,關索連忙回過頭對那些家將吩咐道,“還愣著幹什麼,就像我剛才這樣,一寸寸的搜,肯定還有別的地方藏了金子。”
孫尚香現在也不吵著鬧著要走了,一臉雀躍的跟著那些家將去找那不知道藏在哪兒的金子去了,但是馬上關索的臉就黑下來了,孫尚香這個瘋女人那裏是在找證據,根本就是破壞嘛。
首先是那些座椅板凳,一個個都被這瘋丫頭砸了個稀巴爛,椅子都是木頭做的,這裏麵那裏藏到了東西,找半天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女人卻也不氣餒,立刻就把目光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先是喬書和他夫人臥室裏麵,一頓劈裏啪啦還真就讓這妮子倒騰出來不少東西,“看,這兒也有,哇,好多,好多金子!”
關索他們衝進來一看,就看到孫尚香瘋子似的整個身子都爬到了金子上麵,蛙泳一樣在金子堆裏麵遊啊遊啊的,這丫頭瘋了吧,看到孫尚香一臉興奮的通紅,就跟沒見過錢似的,好歹你也是郡主好不好,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用得著像這樣麼真是的。
緊跟而來的陸績等人也傻了,一個個臉上忍得通紅,想笑而不敢笑的樣子,關索隱晦的翻了翻白眼,走過去一把孫尚香給拉了起來,“你幹什麼,還不嫌丟人沒丟夠麼,還不快起來。”
見到關索生氣了,孫尚香也不敢反駁,隻能任由關索拉著,從金子上麵站了起來,喬書夫婦這張床極大,裏麵是中空的,整整齊齊的碼了三層金塊,而陸家那些家將也在房間牆壁的夾層裏麵,地底下發現了不少金塊,玉器什麼的。
當大家把這些找到的贓物堆到院子裏麵細細清點,發現這些贓款足足有三千兩之多,喬書還僅僅是個縣令啊,那其他人呢,一想到這兒,陸績心裏就一陣發寒。
關索見到陸績默然無語的樣子,大概也能猜到他心裏麵在想什麼,他知道陸績的想法,他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當官的為民做主,但是現實和理想總是有差距的。
陸績這孩子就是在象牙塔裏麵呆的太久了,咋一看到這殘酷的現實有些難以接受,這很正常,關索輕輕地拍了拍陸績的肩膀,“好了,陸績,咱們現在該去見見喬書了,蒙山的事情也該結束了。”
在這麼多的鐵證麵前,喬書就是想要狡辯也沒有可能,但是關索想要的可不是簡單的就想要把喬書給落下馬,而是他身後的那些人,僅僅一個喬書是遠遠不夠的。
但是關索沒有想到,喬書這個膽小如鼠的家夥在這緊要關頭居然變得硬氣了,所有的罪過都是一個人承擔了下來,其他人那是一個字兒都不提。陸績實在是沒辦法,隻能下令想把喬書關起來,押到鬱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