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軍大營的動靜,曹純已經知道了,看樣子這些家夥擺明了就是衝著自己虎豹騎來的,虎豹騎的尊嚴不容許任何人挑戰,不管是什麼樣子厲害的對手,曹純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裏過,既然這幫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嚐嚐虎豹騎的屠刀,那自己就滿足他們。
光是對付這些小雜魚有什麼意思,今晚的目標就是虎豹騎,關索一聲呼哨,讓手下的兵士們不要戀戰,保持體力,對付虎豹騎。
關索等人呼喊著衝出已經被他們搞得一片狼藉的曹營,殺氣騰騰的朝著距離他們不遠處的虎豹騎營地撲去,可是大軍才走了沒多遠,就紛紛停下來,前麵安安靜靜的站著一支軍隊。
慘白慘白的月光傾灑在他們身上,關索隻見到這些人一個個身著寒衣,腰佩彎刀,臉帶鐵罩,頭蒙黑巾,把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雙眼睛,外身還披著黑色長披風,腳踏胡人馬靴,馬靴配有匕首,人人都背負大弓,每人負箭十八隻,同時都配有清一色的圓月彎刀。
不管關索願不願意承認,這支虎豹騎確實是要比自己的親衛隊要成熟得多,還沒有開打,光是衝這份氣勢,和這支虎豹騎相比,自己等人就跟那要飯花子似的,如果說虎豹騎已經是行走在這個時代的巨人,那麼關索他們還是蹣跚學步的孩童,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還有數不清的東西要學。
其實現在關索最明智的選擇應該是避其鋒芒,伺機突圍,可是一想到今日李典和牛金的態度,關索心裏麵就好一陣的舒服,想自己平日裏以國士待之,可是他們居然還是念念不忘曹軍的虎豹騎,關索心裏麵暗暗發誓,這次一定要把虎豹騎打得落花流水,讓李典和牛金知道,他關索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
噬魂槍和虎頭戟都被取了出來,左戟右槍顯得分外霸氣,通體烏黑的噬魂槍,散發出來一股令人心心驚膽戰的陰寒氣息,帶給人一種發自骨子裏的戰栗感覺,而那虎頭戟卻是通體火熱,隻是隨便撇上了一眼,都會讓人熱血澎湃,戰意凜然。
曹純站在正中央,見到關索這幅模樣,眼睛頓時一眯,麵具下的麵孔露出一絲絲淡淡的笑意,想不到這敵軍陣中居然還有這般高手,今夜可真的是不虛此行了。
關索才不管曹純心裏麵是怎麼想的呢,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殺!”關索發出一聲大喊,胯下的嘲風獸感受到主人的戰意,也是興奮地要命,把那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幾乎是一個眨眼,在虎豹騎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關索就已經到了曹純的近前,虎頭戟一個橫掃,就把護在曹純前麵的那名士兵給砸飛了過去,身子騰空而起,在空中灑下遍地血花。
好快的速度!曹純心中頓時一凜,沒想到這少年將軍的實力比自己想象當中還要強大,這個人必須死,留的此人之後必定後患無窮。
曹純也是絕世高手,其實力和哥哥曹仁比起來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隻見到曹純足下一點,身子騰空而起,直直的朝著後麵退去,繼而穩穩地坐在了身後一匹戰馬上。
關索全力的一擊砸了個空,反倒是曹純的愛馬避之不及,把虎頭戟帶起的罡風衝破了馬頭,轟隆一聲倒在了地上。
關索眨眼之間就在曹純的陣營裏麵殺了兩名兵士,逼得主將狼狽後退,這樣的戰績叫王海等人高興萬分,這虎豹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麼,在將軍麵前那還不是土雞瓦狗一樣的存在。
可是關索身處其中卻並不怎麼想了,雖然自己逼得曹純狼狽逃竄,但是整個虎豹騎卻並沒有顯得有多麼慌張,他們太鎮靜了,就好像根本沒看到自己的主將已經陷入到生死之地一般,除了負責拱衛曹純安全的親兵,其餘人的眼睛仍舊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王海的大部隊。
分工明確,臨危不亂,這一點關索自問做的沒有虎豹騎好,甘寧、王海他們比關索慢了一拍,等到關索已經殺得興起的時候,甘寧他們也總算是逼近虎豹騎兵了。
鄧艾現在已經是王海帳下一名掌管百人隊的小隊長了,他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虎豹騎,心裏麵突然變得有些沉重,這些人,真是太安靜了,現在兩軍相距已經不足百步,以騎兵的衝擊力,這點兒距離瞬息可至,但是他們卻沒有一點兒反應,就更是那木頭人一般,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王海和甘寧好像也察覺出那裏有些不對,但是現在哪兒還有可能下令撤軍呢,就算是前麵刀山火海,那也得無怨無悔的衝下去的,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三十步!虎豹騎終於動了,刷的一聲,甘寧都還沒有看清是怎麼一回事情,虎豹騎兵已經是箭在弦上,如雨一般的箭矢齊刷刷的朝著大家頭頂上傾瀉而下。
這隻有三十步的距離啊!就是瞎子也能射中人了吧,一時間隻聽到軍中慘叫聲不絕於耳,兵士們大驚失色,用力的拉住韁繩,想要讓胯下的戰馬停下腳步,可是這怎麼能夠呢,剛才一通腥風血雨,把戰馬的戾氣全都給激發了出來,三十步的距離轉瞬而過,兩支鋼鐵組成的洪流轟隆一聲狠狠的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