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娘隻是個姨娘,穩著府裏頭就已經十分吃力,難道還能管外頭的事?
“這是一層,老夫人也不好,府醫來了,也從外麵請了大夫,都說咱們老夫人的身子,這回受了大挫,怕是也撐不了幾年了!”
“還有三公子,被帶走以後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呀!”
“倒是四姑娘,去了珩王府,又回來了,先前都說是個囚車,結果您猜怎麼著?裏麵竟是一箱子一箱子的好東西,什麼綾羅綢緞,古董花瓶,那是應有盡有哇!也不知道是哪個喪良心的,居然說那是囚車,這才害得咱們胡思亂想,自己先亂了陣腳……”
“哎!老爺!老爺您可不能再暈了!”
老管家急急忙忙扶起癱軟在地的謝之林,招手叫來幾個小子,架起謝之林就往浮雲居去。
再暈的話,謝家的天就當真要塌了!
謝之林迷迷糊糊的,壓根就管不了這些下人是如何對待自己。
踉踉蹌蹌來到滿是藥味的屋子裏,倒是沒想到能看見清醒靠坐在床上,綁著抹額麵如死灰的老夫人。
“母親!”
謝之林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張口便哭嚎出聲。
老夫人麵色一沉:“老身還能撐幾天,你急著哭什麼喪?”
“母親……”謝之林匍匐在地,哭得不能自已,“這一回,怕是祖宗顯靈,都救不了咱們家了!”
哭的哪裏是還沒死的母親?
是他的前程、榮耀,和名聲。
聽到這哭腔,老夫人想起那些,便發覺眼前都是發灰的了。
“謝家,怕是完了。”她灰心不已,“經此一出,沒個十年八年,謝家牌匾上的笑話,怎麼也蓋不過去。”
看老夫人和謝之林都這樣,刑嬤嬤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強笑道:“老太太和老爺也太往壞處想了,要奴婢說,笑話就笑話吧,一家子平平安安的,不比什麼都強?更何況,家裏還有那麼多有出息的孩子,老太太,您想想他們,這心裏也鬆快鬆快些。”
“他們?”老夫人老淚縱橫,“出息?唯一一個有出息的,此番怕也是和家裏離了心了。”
“不會的!”刑嬤嬤說的斬釘截鐵,“外頭那些說閑話的知道什麼?不過就是誤會罷了,四姑娘可是老太太和老爺的血親,難道真能有隔夜仇?”
說著說著,刑嬤嬤也不怎麼自信了。
她隻好看向老管家,示意老管家也幫著多勸勸。
但老管家張了張口,最後也隻是搖頭。
當時的情況,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四姑娘是天真單純些,但越是這樣性子的人,才越是認死理。
這可不像是其他事,一點責罵體罰,而是打算把人捆了交出去啊!
言語間,還說什麼要和四姑娘斷親,往後不算謝家的人……
隻要不是個蠢的,哪裏還會真心實意把這樣的家人當至親?
更何況,四姑娘本就不是在謝家長大的,就那點感情,還能撐多久不成?
不料,謝之林咬牙發狠,低吼道:“對,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