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他的情況你也知道,明顯就是受了大刺激,一時半會好不了的,怎麼可能那麼冷靜的想得出,故意踩低自己的顏麵,來和我這個逆女道歉的事?不過是祖母的主意罷了,至於那些東西,嗬,說來,就是七八歲上的你,也瞧不上的。”
謝以棠聽在耳朵裏,靜等謝還卿逐一分析下去。
因為聽到謝還卿細數謝家的涼薄,她也實在無話可說。
她是要過的優越些,可如今她也明白,其中沒什麼父女感情,隻有利用。
“說句不好聽的,謝以棠,你如今也該明白了,對於他們兩個來說,子女骨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子女究竟對謝家能不能產生作用,若是有,他們就能把世上最好的東西捧來給你,若是沒有,那你的處境,就連奴才都不如。”
謝還卿嗤笑不止:“不是我說嘴,你母親秦氏,雖然她害死我生母,害死我兄長,也差點害死我,但在情感上,老太太一個當祖母的,謝之林一個當父親的,都遠比她更為可惡。”
“所以,謝家的今日,隻建立在最為實質的利益上,利益不過關,謝家的掌權者,就會毫不留情的踢掉任何人,你母親是,你我更是。”
謝以棠愣了又愣,最後也隻能苦笑。
誰說不是呢?
謝還卿歎了口氣,接著道:“陳姨娘,她隻是個姨娘,有什麼大事,父親和祖母都不會與她商議,所以在她眼裏,能看到隻有府裏那一畝三分地,她想爭的,是內宅中能爭的到的,為她自己,也為她的子女。”
“再就是你,到如今,清醒了許多,想來你和我一樣,想要的隻有‘活下去’這三個字罷了。”
連謝還卿都這麼說,讓謝以棠驚詫不已。
這是珩王府,珩王簫承錦特地準備了這麼一個院子。
謝還卿在珩王府裏,已經和‘珩王妃’沒什麼差別。
便是這樣了,她還是隻想著‘活’?
“你不必這樣看著我。”謝還卿瞥了簫承錦一眼,也不怕說出來:“之前的事才過去多久,我能不能活著,能不能活得好,隻憑他人一個眼神,一句話罷了。”
“那你……”謝以棠欲言又止。
謝還卿卻懂了,譏笑著反問她:“你從前為了能與太子匹配,付出的還少嗎?你的起起落落,不正應了我那句話?如今你依靠不了他,難道你想著的,還是想方設法的哄著他,依賴他?”
“自然不是!”謝以棠恨恨咬牙,聲音也有些發顫:“我沒那麼蠢!”
“所以咯,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如何?”
“你……”謝以棠看著她,思緒複雜,“你把我當姐姐了?”
眼神,還有那麼點委屈,和幽怨。
謝還卿看在眼裏,覺得可笑,但也沒忍心太明顯。
“要我說,謝家要麼一夕之間全部死光,要麼,就是一個個的幡然醒悟,否則誰也幫不了這樣一家子狗皮膏藥!”謝還卿抓了一把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