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兮勾了下唇,護住時櫻的不是她們,而是夜韞。
時霂接著道:“後來心裏覺得不太舒服,就去尋了壇酒,一個人在亭子裏飲酒,再後來就不記得了。”
夜兮道:“你喝了多少?以前喝完酒也會出現類似的情況?醉的不省人事?”
時霂搖頭:“我並沒有喝太多,大約就是小半壇子,因為三極殿的人給我拿來的酒並不是什麼好酒,難喝的很,你不說我倒是還沒覺得,以我的酒量一壇子酒是不會醉的,可昨天我怎麼就醉倒了呢?”
夜兮凝著眸子:“那剩下的酒呢?”
時霂道:“應該還在那亭子裏。”
夜兮又道:“之前提到的凶器呢?在哪裏?”
三極殿的弟子立即看了眼座上的天極殿殿主,如今這情況,他們可做不了主,隻能等殿主發話。
天極殿殿主道:“凶器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你問這個幹嗎?”
夜兮扯唇回道:“我想看看是什麼樣鋒利的匕首,能把人皮剝下來,不可以嗎?”
“哼,你一不是仵作,二不是捕快,我們為什麼要把凶器給你看?”
夜兮凝著眸子道:“因為你們認定了時霂殺人剝皮,可我卻覺得他不會幹出這種蠢事來,自然是要證明他沒做這蠢事。還是說,殿主攔著我,是根本就不想查出殺害自己徒兒的真凶呢?”
天極殿殿主找不到理由來拒絕她,又中了夜兮的激將法,一揮手:“來人,把匕首拿給她看,我倒是想要看看,她能看出個什麼花來。”
夜兮又道:“除了匕首,我還要看屍體和現場。”
唐小盞那叫一個興奮,安撫時櫻道:“你別擔心,夜兮比仵作和捕快還要厲害,她一定會找出殺人凶手,還你哥哥清白的。”
夜兮見她那激動的小模樣,心道,這會兒先別興奮,待會兒,某個慫包可能要哭,因為那屍體一言難盡。
屍體還在那亭子裏躺著,那酒壇子是在一旁的草地上找到的,壇子碎了,酒也灑了。
夜兮看了一眼那屍體,秀氣的眉頭立即就擰了起來,這凶手可真是夠殘忍的。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花一般的年紀,臉上的皮被剝了,隻剩下模糊的血肉,根本就辨不出死前的模樣來。
唐小盞吊著胳膊跟在夜兮身後,開始自言自語:“唐小盞,你可是要成為五國最厲害的醫者,你是唐門的門主,你不能慫!那就是個屍體,夜兮說了,屍體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殺人的凶手。”
搖了搖小腦袋又道:“不對,不對,殺人凶手你也不能害怕,你可以毒他。”
一番壯膽後,唐小盞才探出小腦袋,看向那屍體,然後小臉就變的刷白了,小胳膊抖得厲害。
還是夜兮眼疾手快,在她腿軟摔倒之前拎了一下她的胳膊:“害怕就別看,帶著小白去一邊兒玩去。”
這樣的屍體,別說唐小盞了,便是她也會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時櫻著急哥哥,也想要看看那屍體,卻被夜韞眼疾手快地蒙住了雙眼:“小時櫻,別看!”
夜韞是在戰場上看過屍橫遍野的人,可如今麵對那屍體也皺起了眉頭,是堅決不能讓小時櫻看的。
時霂之前見過那屍體,當時腦袋昏昏沉沉的,就被嚇了一跳,如今再看,依舊心裏犯怵,一股子惡心的感覺,翻江倒海地湧了上來,沒忍住,趴在一旁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