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繼小朋友抱著爸爸的脖子不放,想了想,親了親嗓子,求助一般望了一眼一旁的蘇蕁,又望向爸爸,可憐兮兮地說:“爸爸,我說了,你會打我嗎?”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又望向蘇蕁。
蘇蕁很受用他這些小動作,就是不知道他又做了什麼壞事兒,料想他應該也做不出太壞的壞事兒。小孩子做了什麼壞事兒都是可以原諒的,因為他還小,他們家季繼做的壞事,就算再壞,她也會原諒他。
見小家夥這麼可憐的樣子,蘇蕁碰了碰季雲深的手腕,嘴角勾了勾,輕聲道:“兒子問你話呢,你答應他不就行了?”
暖暖的氣息吹拂在脖頸邊有些癢,季雲深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悸動,湊近蘇蕁耳邊也輕聲說了句:“我答應他,有沒有什麼好處?”說罷眼神格外柔軟地將她一望,這一望,似乎要將她整個兒看穿。
蘇蕁最怕他這樣深沉的凝望,臉不自在地紅了,小聲嘀咕了一句:“他是你兒子,要好處找兒子要去。”
季雲深不為所動,離她更近了一些,蘇蕁側著臉,金光流瀉,她臉上小小的絨毛都能看得清,那樣粉嫩清甜的呼吸,在他靠近時,微微淩亂了一些。
“爸爸。”小家夥看不下去了,一方麵爸爸不理他,一方麵爸爸又靠他的女人那麼近,可是他又不敢發脾氣,萬一爸爸不原諒他打碎了花瓶怎麼辦?
季雲深掰開季繼搭在自己脖頸上的小手,直立起身,一手插袋,一手閑閑搭在車蓋上,好整以暇打量蘇蕁,就是要她給一個答複。
蘇蕁別無他法,這樣曖昧地望著,讓她想入非非,她秀眉微蹙,將小家夥的書包扔在後座,甚是大氣地說了一句:“好啦好啦,我答應明天給你做早餐,你不就念著我的早餐麼,真是敗給你了。”
季雲深:“……”為什麼她這麼大喇喇說出來,他突然不想要了?還覺得有些委屈?她明知道他要的不是這個,可是在小孩子麵前,他又能說什麼?神色複雜望了蘇蕁一眼,又深又沉的一眼,然後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蘇蕁縮了縮脖子,總覺得他這一眼不懷好意,有種大禍將至的錯覺,神情恍惚進了後座陪小家夥坐著,一路都是心情恍惚。
“爸爸,如果我做了壞事,你會原諒我麼?”小季繼緊挨著蘇蕁坐著,小手兒掐著蘇蕁的衣角。小家夥有這個習慣,一旦害怕了或者做了壞事兒,就喜歡掐著人家的衣角。
季雲深專注著開車,並不接話。女人都不給他好處,他答應他做什麼?
小家夥見爸爸不答話,小聲問蘇蕁:“蘇蘇,你覺得我爸爸會原諒我麼?”好不可憐的表情,純徹的眼眸中,像是包了一包的眼淚,就好像是她欺負了他一樣。
蘇蕁一顆心柔軟到不行,軟軟道:“會啊,爸爸一定會原諒你的。”
季雲深接話:“你怎麼知道我會原諒他?如果他媽媽晚上主動親我一下的話,我還是可以原諒的。”季雲深邊開著車,邊壞心地微笑。蘇蕁坐在後座,並不曾看到,他這一笑有多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