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悲歡離合(3 / 3)

那天還發生了一件小插曲,在回來的小巷裏,碰到了一對情侶,擦身而過時那個姐姐突然對雨蝶說“你是日本人嗎?你好可愛呀。”大哥哥也微笑著看著雨蝶。雨蝶那天受傷的心因為那個姐姐的讚美突然覺得夜晚的星空還是有亮光的。雨蝶那晚沒有回外婆家,去了離外婆家很近的一個女同學家,雨蝶知道她家平時隻有她和三個弟弟妹妹生活,她父親母親都在外地工作,隻有周末才回來。這是對外婆的抗議。第二天二舅來學校接雨蝶回家,外婆從此表麵上不再刁難。

方盈、黃麗、施小雅知道了後決定讓雨蝶開心一下,黃麗說,“雨蝶,別傷心,忘掉你那個惡惡的外婆,星期天我們騎自行車去黃厝看海吧,那裏離金門島很近,你肯定沒有見過那麼大的海浪。”星期天她們四個真的騎了自行車去黃厝,那裏的海浪翻卷的很高,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很響。方盈:“雨蝶你知道嗎金門島那邊過春節放禮花這邊都能看到,到時就會有很多人聚集在這。”四個小姑娘追逐著、嬉戲著,看誰能躲過岸邊海浪的拍打。岸邊的棕櫚樹隨海風搖曳著它那如車輪般巨大的葉子,我們比賽看誰跳的高能拍打上頭頂那隨風搖曳的棕櫚葉。

喜歡雲,喜歡海,後來才明白讓我們心動的不隻是拂麵的海風、椰樹,而是藏在靈魂裏的不羈和自在。

直到雨蝶經曆了婚姻的傷痛之後,才明白外婆的所作所為都源於她對外公的愛恨交加。現在的這個外婆是外公的第二個妻子,外公的六個孩子隻有雨蝶的母親是第一個妻子所生,外公當年離家去考軍校,而後又從軍,等他八年後再回家鄉去接他母親和妻女時,悲劇早已發生。妻子苦等他六年以為他已不在人間,二年前已和當地的一個失去老婆的地主再婚,並且在幾個月前生一對雙胞胎時難產而逝。這是外公一生的痛,他是愛他的妻子的。現在的這個外婆當時是同僚的太太介紹的,礙於情麵談了起來,但他不愛她。從雨蝶第一次踏入他們家,看到的就是外公外婆一直都是分房而睡,外公很少和外婆交談。在雨蝶初中畢業要離開廈門前夕的一個月,外婆突然對雨蝶好了起來,帶她去裁縫店做連衣裙,去吃閩南小吃沙茶麵、去劇院聽閩南戲,還會和雨蝶聊聊她和外公的故事“我和你外公認識時我還是學生才十七歲,你外公年輕時穿軍裝很英武,我第一次見到你外公就喜歡上了他。”她問雨蝶:“你知道你外公最傷我的是什麼嗎?”雨蝶搖搖頭,她說:“解放後有一次我和你外公去他河南老家探親戚,我無意間聽到他和永明(外公大哥的兒子)說,在他心中隻有你媽媽的媽媽才是他的妻子。”雨蝶那時隻有十五歲,性格變得敏感、脆弱、憂鬱,生活已讓小小年齡的雨蝶體悟到人間太多的悲歡離合和無奈。

今天走入婚姻的雨蝶或多或少能明白了什麼是世事無常,人生有許多事都是力不從心和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