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通聽到這話,心中思索萬千,看來高瞿說的話是不錯的。此時雙方已經周旋了近百合,但雙方竟沒有交手過一招,隻是一個在逃,一方在追。逃的人逃不出來,追的人也一時片刻追不上。可陸嚴通明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再說高伯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無論從哪方麵來講,他都占著下風。這時高伯又道:“陸兄,高某有件事一直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不知陸兄願意聽嗎?”陸嚴通此時不能開口說話,因為隻要有一絲分心自己就很有可能死在這困龍劍陣之下,再說高手過招勝敗隻在一念之間。他何嚐不知道這一點,隻見他全神貫注的注視著陣法的變化,希望能看出一點破綻,但是困龍劍陣何等精妙,薛寒光如此的高手身在其中尚不能全身而退,更何況是陸嚴通了。高伯注視著場中的一切繼續道:“我知道陸兄也是一方豪傑,隻要陸兄答應給在下一樣東西,在下絕不為難陸兄和這位姑娘。不知陸兄以為如何?”接著又大聲說道:“撤去劍陣!”話音剛落那十二名手下迅速停手,回到了高伯的身邊。陸嚴通沒有想到會有如此輕易之事,於是道:“高兄要什麼東西?”語氣之中也帶有了妥協的味道。高伯道:“陸兄果然是爽快之人,既然如此高某也不賣關子了。在下隻要閣下身上的半部經書。”陸嚴通聽到這話內心一驚,麵上故作輕鬆的道:“不知道在下身上有什麼經書竟然入的了高兄的法眼?”高伯微笑道:“半部八行劍譜。”陸嚴通此時心裏更是震驚“他怎麼知道八行劍譜在自己身上,不應該啊?”隻有陸嚴通自己知道這個驚天的秘密,即便是他夫人他都從來沒有說過,真不知道這高伯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這怎麼不讓陸嚴通吃驚。此時陸嚴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隨即又一閃而逝。隻聽陸嚴通道:“在下不懂高兄在說什麼?八行劍譜到底是什麼東西?”高伯聽到他如此回答於是不溫不火的道:“陸兄,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又揣著明白裝糊塗呢?再說今天這情形,陸兄難道還存有僥幸心理嗎?難道陸兄真的願意兵刃相向嗎?”陸嚴通直視著高伯,臉上裝作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道:“高兄,你這是什麼話,難道到這份上我還會欺騙高兄不成?”高伯聽到這話依然微笑道:“陸兄何必明知故問,你殺死自己結拜兄弟,燒盡諾大家業,不就是為了掩飾這八行劍譜的事?陸兄,不知在下是否說錯了一絲一毫?”陸嚴通道:“我真的不懂高兄在講些什麼?請恕在下不奉陪了。”高伯聽到這話仿佛聽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於是惺惺的道:“難道陸兄還以為可以脫的了身嗎?”陸嚴通早知道對方會如此說,心裏想著反正劍譜不在自己身上,他們留下自己也沒有用。於是道:“高兄什麼意思?難道七殺樓中人都是冤枉好人的鼠輩嗎?”高伯也不生氣,依然微笑著道:“即便七殺樓都是鼠輩又怎樣?那麼在下就委屈陸兄跟我們走一遭了。”誰知這句話說完變故又發生了。一個聲音遠遠的傳來“誰說七殺樓中人都是鼠輩!”語氣之中充滿憤怒。這時出現的一幕徹底讓陸嚴通震驚了。怎麼會這樣,話說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高伯和他的手下,同時出現兩個高伯。。。這是陸嚴通始料不及的。陸嚴通徹底糊塗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陸嚴通想想剛才高伯的武功確實比在淮陽見過的高伯要高?這時看到兩個高伯同時現身,心裏的疑惑才算是解開了。那麼,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高瞿呢?陸嚴通又迷茫了。但陸嚴通最關心的還是怎麼盡快脫身,無論誰真誰假都給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且說後來的高伯看到自己,這著實讓他大吃一驚。高伯的手下忍不住開口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竟敢冒充我七殺樓中人?”那先到的高伯道:“你又是什麼人,難道不認識老夫了嗎?我不就是高瞿嗎?和你在一起到底是誰?幹嘛裝扮成我的模樣?”那後來的高伯聽到這話心裏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別人冒充自己還這麼理直氣壯,笑的是無論對方怎麼易容,但說話的聲音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此時他也不急著去爭辯什麼。也不想去爭辯什麼?那名手下是個急性子隻聽他罵罵咧咧的道:“放你娘的春秋大臭屁!你要是高伯,老子頭摘下來給你當球踢。他娘的冒充到我老大頭上來了,你長幾個腦袋?”那先到的高伯聽到這話,也不生氣仍然微笑著道:“小兄弟說我是假的,我還說兩位是假的呢?”雖說語氣聽來很平淡,但身體不自主的向馬車旁邊靠了靠。後到的高伯看到對方對馬車特別的在意,這也吸引住了他的注意,他敢肯定馬車裏的“人”或“物”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那名手下名叫方虎出了名的急性子。方虎聽到這話卻不以為然。
馬車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假高伯帶走的上官雲?那日在南陽城中,上官雲被假的高伯帶走,從一開始他就看出了眼前的高伯等人絕對不是七殺樓中人。無奈對方點了自己身上的十幾處要穴,想要動彈都不能,更不用說運功了。上官雲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更不知道對方要帶自己去哪裏?就這樣他被假高伯等人放到馬車裏,就連眼睛也給蒙上了。當聽到付言良的聲音,上官雲心中大喜,他知道七殺樓的人已經到了。幾天非人的日子確實讓上官雲體會到了江湖的殘酷。但心頭的一個疑問一直困惑著他,不錯,這些冒充七殺樓的人到底是什麼來曆,他們冒充七殺樓,到底用途是什麼?他也不知道付言良和高伯到底能不能救下自己。車上的上官雲不禁對自己的屬下擔心起來,要是換作平時,他何曾有如此狼狽過。想到此心裏不免心急如焚,他拚命運功想要衝開。忽然一股暖流經過自己的手臂,自己的手指竟然可以動了,上官雲心裏一喜。他知道這是被封的穴道已經有一點鬆動了,照這樣下去不用半個時辰,被封已久的穴道就會被衝開,想到此上官雲集中注意力將內力緩緩的將內力往被封的穴道送去。他知道以他現在的功夫,想要衝開身上諸多要穴還是有點不自量力,於是他決定逐個衝開穴道。時間在慢慢的流淌,上官雲此時已經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這時那和方虎站在一起的高伯終於開口了。隻聽他淡淡的道∶“我想知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那先到的高伯說道:“我倒要問問兩位是什麼人?為何要冒充在下。”後來的高伯聽到這話心裏也不生氣於是道:“你說你是高瞿,那你說高瞿最擅長的功夫是什麼,可否演示出來給大家看看。”江湖中人都知道七殺樓高瞿最擅長的功夫是五龍八卦掌,此想法乃高瞿自己所創即便是武功高他十倍的人也不見得會。那高瞿道:“不就是五龍八卦掌嗎?你們誰願意上來接在下幾招。”原來此時他已做好了思想準備,想要把真正的高瞿和付言良置於死地。說完暗暗將功力提至十成,他想下狠手盡快的殺死高瞿,因為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陰謀,包括在一旁的陸嚴通。殺氣頓時彌漫在空氣中,仿佛一把利劍懸在在場眾人的心口。陸嚴通是何等精明之人,當他聽到那高伯說這話時,他就依然猜出了他的用意。此時倘若和七殺樓中人聯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想到此陸嚴通挺身而出道:“那就讓陸某領教閣下幾招。”那人顯然沒有想到陸嚴通會出頭,從剛剛交手的一招,他心裏明白對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他也沒有把握在一時半刻間製住陸嚴通。於是道:“難道陸兄要當這出頭鳥?”陸嚴通麵無表情的道:“正是如此!”你道陸嚴通怎麼會如此好心,原來他那日在酒樓中殺了高伯的屬下付言良等人,此時出手是為了不讓高伯懷疑到自己。他這人做事向來都是先為自己打算。此時站在一旁的高瞿說話了,“不敢勞駕這位陸爺了,老朽就用五龍八卦掌領教一下這位仁兄的高招。”那冒充的高伯聽到這話於是道:“這樣再好也沒有,出招吧!”說完雙手成掌做了個起手式。高瞿一躍來到那人麵前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耐。”場中兩人一觸即發,陸嚴通還想再說什麼,終於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的看著場中二人。同時心中盤算著該怎麼脫身,他知道以自己武功脫身並非難事,但是那小丫頭就顧不上了,他還想利用這香雪來對付楊少華呢。楊少華一日不死對他來說都是極大的威脅,但現在連自己的命都顧不上還如何兼顧這個小丫頭呢?於是他決定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相信沒有自己的解藥那小姑娘就如同是一個廢人,他們雙方無論誰贏了都不會在意這個小姑娘的。心裏想著眼神不禁向香雪望去。此時香雪看到陸嚴通向自己看來。她就明白了陸嚴通的用意,在香雪看來無論落入誰手都比在陸嚴通的手裏要好的多,但是身上的毒又不禁讓香雪擔心起來。倘若陸嚴通真的走了,自己的毒誰為他解,想到此她又想起了古雪奕,要是古大哥在此,他一定會有辦法的。說來也奇怪為什麼沒到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心裏想的第一個人都是古雪奕而不是楊少華呢?這個問題香雪自己也弄不明白,因為在無形之中她已將他當做了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這個位置如今連楊少華都搶不走。正在李香雪胡思亂想之際,那陸嚴通突然開口道:“諸位,陸某少陪了。”說完身法急動想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但是故事往往都是事與願違的。正當他想要離開時一個身形攔住了他的去路,陸嚴通大驚,身法又是急轉想要擺脫那人,但這次他又錯了,他快對方更快。對方好像是知道他的舉動,他到哪對方就跟到哪如同附骨之蛆緊緊的粘著自己。陸嚴通連換十幾種身法都不能擺脫對方,這是讓陸嚴通真正害怕的。當他看到對方的麵目時,他的心徹底絕望了。因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南海劍派少主楊少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