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附近,一處營寨,大帳之中,燈火通明。
案幾之上,美酒烤肉。
“李天將,請滿飲此樽!”張曼城道。
原來李雷此番在宛城之下的那名黃巾將領,便是南陽黃巾軍的首領張曼城,手下有十餘萬黃巾士兵。但是李雷看過之後才發現,其中的老弱女幼竟占了大半數,其中真正能作戰的青壯年不過三四萬人。
不過今天這場大戰,張曼城隻帶了萬餘人,若不是李雷趕到,恐怕就要死在官軍之手了。
“張將軍不必客氣!”好長時間沒有喝過酒,而且看著滿案的烤肉,李雷的酒癮大發,當真是來者不拒。不過幾樽下肚之後,李雷便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如此大戰,張將軍為何隻帶這麼少的兵士呢?”
“嘿嘿,那群官兵,都是膿包,不過仗著武器鎧甲精良,總有十萬,也是丟盔棄甲的份!”張曼城喝的興起,哈哈大笑道,忽見李雷緘起眉頭,便道:“天將,你也看到了,我們的家眷太多,大營中總要留下足夠的士兵守護。還有那官軍確實不怎麼樣,南陽太守褚貢便被我一刀看了,不過天將你今天殺秦頡的那一矛,才是真正的天人之作!!張某佩服的那是五體投地!”
自己今天還殺了條大魚?不過秦頡在三國演義中根本沒有出現,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怎麼樣。李雷點點頭,他心中的疑問很多,關於黃巾起義,在三國演義中就像幾夥流匪一樣,各自為戰,沒有一點組織性。在數次發現羅貫中同學的錯誤之後,李雷重新思考了這次大起義。按說張角準備了這麼多年,最後起義的之後,為什麼不調度各地的黃巾軍,直搗洛陽,而是各自為戰,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天將,請再飲一杯!”張曼城再次舉起酒樽。
李雷擺擺手,道:“張將軍,雖然有句話不該說,但是我總算是大賢良師的師侄,所以還是要問一問,諸位有什麼打算嗎?”
張曼城見李雷一臉的凝重,急忙深吸一口氣,對旁邊的幾名將領道:“天色已晚,趙弘、孫夏、韓忠你們三人去巡夜,安排好站崗的人手!”
“是,大帥!”
那三人拱拱手,便下去了,不過臨走之前,韓忠還扯了塊肉塞到嘴中。
見手下人離去,那張曼城走到李雷身邊,忽跪倒於地:“曼城先謝謝天將今天的救命之恩!”
李雷見對方雖然言語大聲,但並不像一個粗人,便知其中必有隱情,於是急忙扶起張曼城道:“張將軍,有話請說,不必如此!”
張曼城站起身子,自言自語道:“罷罷罷,本就是個必輸的局,我說出也無妨,師父!”
“我的師父是張角,在八大弟子中排行第五!”張曼城道。
李雷忙拱拱手,按照輩分來說,張角的徒弟還是自己的師兄呢。
“其實在大師兄馬元義等人被殺之後,我們的結果就已經注定了!”張曼城語出驚人。“當年師父數次前往雒陽,考察雒陽的地勢,知道此地背山靠水,易守難攻,而且有函穀關、虎牢關、汜水關、大穀、廣城、伊闕、轘轅、旋門、孟津、小平津十道關口,尤其是虎牢關和汜水關!所以師父就說,堅固的堡壘,隻能從內部攻破,於是把最得意的大弟子還有教中的精英盡數的派向雒陽,可以說太平道一半以上的精英都因為唐周的叛變而遭到屠殺……”
張曼城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師父當年的規劃,便是中原地帶,天下一起,雒陽旦日之間便可拿下!到時候,那些豪強邊軍,必然不甘失敗。到時候,師父率領冀州的道徒抵擋幽州青州等地的邊軍;馬師兄拿下雒陽後,必然麵對並州的邊軍和董卓的西涼兵;潁川的張力師兄率領其中的道徒,居中支援;我這邊沒什麼壓力,隻是防止江南和荊州的豪強趁火打劫而已。如此一來,不過旬月,天下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