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關若蘭招式確實精妙,若他煞修與我相當,不,哪怕比我低上一等,恐怕第一招時,我便輸了,可惜,他煞修全無,勁力綿軟,失卻了這樣一個好對手,實在可惜……”
東方曉月瞪圓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東方曉白,她本以為東方曉白對關七是有意相讓,為不讓作為白宴東道主的關七太失麵子,才故意認輸,卻不想此刻兄長說出這番話來,東方曉月如何不驚。
東方曉月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哥哥會真的敗在那個浮浪公子關若蘭手下,隻當是兄長為人質樸,被人算計了也不自知,那關若蘭必然是使用了某種見不得人的下三濫手段,才能在哥哥身上占得那一點便宜,不過東方曉白既然發話,東方曉月也不可能真的跳出來去挑戰關七,隻是心中惱恨不已,暗中發誓,今日之辱,將來一定要加倍討回!
此刻關七是不知道,正有一雙美目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個呢。接連又向在場眾人敬了幾杯酒,正準備回自己座位歇會,不想薑潤海此時來到關七身邊,低聲對關七說道:“來,跟我挨桌敬酒去!”
關七翻了翻白眼:“不是吧!”
“規矩如此嘛!瞧,我給你備了一壺水,又喝不醉你,怕個什麼!快來快來!”
關七不禁長歎一口氣,這一晌午下來,先是鞠了一千多個躬,又跟東方曉白打了一架,腰都快累斷了,飯還沒吃一口,酒倒是喝了有一壺,眼看站都快站不穩,接下來還要作百十個揖,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摔!
可是既然辦了這白宴,就沒有不把禮數做個周全的道理,關七無法,隻得隨了薑大少,挨桌敬酒去了。
最先敬的自然是太子殿下,所有人之中,以他最為尊貴,接下來便是福王、瑞王兩位王爺,也便是皇二子和皇三子,這三位皇子年紀都過二十幾歲,關七之前或者遠遠見過,或者壓根就沒什麼印象,皇家子嗣氣度自不用講,說的也都是一些場麵話,接下來的皇四子周見聰,之前倒是見過,還有一個皇五子周見成,隻是個十歲大的孩童,閑說幾句,也就過去了。
而下一桌,卻是李府與趙府的子弟,上首座的,正是李沉秋。
“諸位諸位,多謝捧場,多謝捧場!”
關七接過身邊雙兒遞上的酒杯,端在胸前,環顧一圈,剛要舉杯飲下,卻聽一人說道:“剛剛關七少與東方兄一戰,當真是好看,說起來,我家有條狗,也是行七,我每日也如同東方兄一樣,拿條棍子,與他耍著玩呢,倒是好不熱鬧,哈哈!”
關七手中未有絲毫停滯,一仰脖,將一杯清水灌進喉嚨裏,一邊裝模作樣的砸著嘴,一邊向說話之人看去。
卻見那人十八九歲模樣,長得高大威猛,隻是臉色有些發紅,不知是生來如此,還是喝酒喝多了的緣故,不過看他一臉鄙夷的望著關七,分明是有意挑釁,自不必說了。
是趙府大少爺,趙先樓。
關七眯著眼看了看那位趙大少爺,而後笑道:“趙家母狗可真能生,一窩七個,當真高明!”
人人都知道,趙家家主極其懼內,一生未曾討要小妾,不過趙夫人也是爭氣,一連給趙公允生了七個兒子,號稱趙家七雄,除卻夏侯府,趙家最是人丁興旺,一說起此事,趙家上下都是津津樂道,而現在到了關七嘴裏,卻變成直接罵娘,趙家七子這一桌上倒是坐了五個,一個個向關七怒目而睜,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趙先樓臉上一陣泛白,不過頭是他起的,沒道理此刻就翻臉,於是壓著性子,嗬嗬笑道:“關七少可真是有一張刀子嘴,可惜,牙尖嘴利,卻也切不動豆腐,斷不了絲線,我看關七少還是少說為妙!”
“口舌便是用來說話,切豆腐要用刀,斷絲線要用剪,人與畜生的區別,便是一個會用腦,而另一個卻隻會用爪牙。”關七說一句,趙先樓的臉色就白上一分,說到最後,關七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手往懷裏摸去,惗出來的,卻是一枚金光燦燦的金針。
眾人正不知關七這時候突然捏出一枚小小金針是要做什麼,然而桌上一人,卻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仿佛極其驚慌一般,連整張桌子都被那人一帶一扯,震動之下,桌上湯菜都灑出少許,桌上眾人不禁詫異,紛紛往站起身來的人那邊看去,而關七一邊用金針剔著牙,一邊也一同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