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若珺的心思,關七哪裏不知,這群人裏,無論年紀還是官職,都是以司馬光為上首,關若珺是怕弟弟魯莽浮浪慣了,莫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然而對方卻也正是自己的心上人兒,說的多了,還怕別人看出自己心有所屬,因此話隻說了半句,便也就此打住了。
“關五小姐多慮了。”不知也是看穿了關若珺的心思,還是真的習慣了關七如此不拘小節,司馬光笑道:“誰做局主,都是一樣,若蘭兄弟有心,又何妨一試?”
“就是嘛!”關七也跟著嘿嘿一樂:“五姐也真是,好不容易一起出來遊玩,也不順著我,隻顧照拂旁人的心思,看我回去不跟老太君告狀!”
關七幾乎是在耍性子似的回應,關若珺又哪裏聽不出是話中有話,羞得滿臉緋紅,也無他法,隻得暗暗瞪了關七一眼,便也退了回去,關七再去看司馬光臉色,對方目光順著關若珺退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轉過頭來,看到關七正盯著自己,神色倒是有些不自然起來。
關七心中暗笑,看來這司馬光對關家五小姐也是情有獨鍾,隻要兩人都有這個意思,剩下的事就好辦了,若是能夠處置得當,不僅五姐和司馬光有情人終成眷屬,而且間接促成天驕府和司馬府某種程度上的聯盟,應該也是兩家所樂見的結果。
當然現在思慮這些還為時尚早,關七轉向對麵看去,既然要比個高下,自然還是要好好應付才對。
實際上,關七對司馬光的心思,隻猜對了一半,司馬光之所以有意將局主位置讓給關七,一來有自己屬意的關五小姐出麵,二來也是想看看關七本事,雖然煞羅大陸沒有田忌賽馬的曆史典故,但道理卻是相通,雖然施粥大會所謂擂台比試,遊戲成分居多,然而其中運籌帷幄,行軍布陣的方略,卻是直接關乎最終是否能夠勝出的關鍵所在。
然而司馬光哪裏知道,關七前世身為杏林名家,講究的就是君臣佐使方藥配伍,行針如行軍,布方如布陣,這種程度的擂台較量,對關大大夫來說,簡直小菜一碟。隻是有些人等,關七不太熟悉,好在有司馬光和薑潤海在,一個朝堂蛟龍,一個江湖老鱉,對麵各色人等,是再熟悉不過了。
“對方局主,似乎是那個夏侯皆呢。”關七眯了眯眼睛,其實按照他對李沉秋的了解,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隻要能站在幕後,那個李大公子是絕不會向前邁上半步的:“此人如何?”
司馬光回道:“將才。”
薑潤海回道:“嗜賭。”
關七暗自點了點頭,心裏已經多少有了頭緒,此刻一邊笑著一邊說道:“趕緊開始吧,莫讓幾個老和尚守著一桌子齋菜卻沒法動筷子,豈不是罪過?”
那執禮和尚聽了關七的話,不禁皺皺眉頭,不過也是向來知道,這關家七公子脾性一向乖張跋扈,也懶得與他計較,見雙方已經選定局主,便開口說道:“挑戰者為黑旗方,守擂者為白旗方,白旗方先行出陣,而後黑旗方出陣,進行挑戰,兩位局主,請。”
那和尚說話的同時,就有一個小沙彌捧著一白一黑兩把令旗,白的交到了夏侯皆手中,黑的自然交給了關七,隻見對麵夏侯皆似乎沉吟了一下,而後手中令旗一揮,低喝道:“夏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