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波恩,我求求你了,讓我走吧,我不去王都了······”
西劄爾和波恩在另一輛被騰出來的馬車裏,波恩按照德森克教導他的方式來教導西劄爾,可是西劄爾根本就沒辦法完成,首先就是喝酒——西劄爾不會喝酒,雖然老維斯的小酒桶裏總是蕩漾著酒香,但那味道在西劄爾聞來,就如同六月裏泡了十天的刷鍋水,酸辣腐臭。老維斯喜歡喝酒,以前還防備著西劄爾,自己偷偷喝,後來有次西劄爾好奇的用舌頭蘸了一點,然後如兔子燒了尾巴似的上躥下跳,連連作嘔,老維斯才放下心來,不再擔心西劄爾搶他的酒喝。
波恩原本不喝酒,上次被德森克連哄帶騙的灌醉之後,就突然開了竅,每天晚飯的時候總要和德森克碰幾杯。喝酒的方式也換著花樣兒的來,在德森克的話裏,這叫做“和什麼樣的人,喝什麼樣的酒。”
劃拳,雖然學的不咋樣,但是好在波恩嗓門夠大,身子夠挺,臉紅脖子粗的叫喊起來,頗有幾分市井粗人的的樣子,大口的悶酒,像喝水一樣,咽下去的時還要咚咚作響,然後豪邁的把酒杯往地上一扔,直挺挺躺下入睡;聊女人,波恩尚未娶妻,德森克也是孤身一人,但是德森克的腦子裏放佛盛滿了帝國的女人,希克森盆地的女人最彪悍,性如烈馬,威斯特洛爾的女人最溫柔,而且非常有才華,東華城的女人最漂亮,豐滿白皙。放佛女人就在眼前,德森克的眼睛裏閃爍紮奇異的光輝,照的波恩心裏躁動不安;扶弦指,知道什麼是扶弦指嗎?看著我的手指,這樣,酒杯這樣,不要用力!你要捏碎這酒杯啊?輕輕的,小拇指勾起來,抵住下麵,哎,對,就是這樣,來,波恩閣下,我們幹杯。說是幹杯,隻不過在稍稍飲了一點點,然後杯子舉到與目光平齊,向著對方微微點頭······
多餘的花樣暫且不說,隻是扶弦指就讓西劄爾頭疼不已,他的手不像波恩和德森克那樣光滑細嫩,長年的狩獵使得他的手粗糙僵硬,根本無法完成輕輕捏著酒杯的動作。幾番嚐試之下,手居然抽筋了,波恩隻得先放棄這項內容。
“那就先喝酒吧,喝酒是從男孩變成男人的第一件事!咳咳,人第一次喝酒時喝下多少酒,往往就意味著他的酒量,所以,你盡量喝吧。”波恩打開了酒壇,沒有往杯子裏倒,而是直接把壇子遞給了西劄爾。
“嘔——”西劄爾聞見噴鼻的酒氣,隻覺得肚子裏麵翻騰,不過胃裏沒有東西,幹嘔了半天,什麼也沒吐出來,胃裏絞痛,西劄爾華麗麗的留下兩行清淚。
“不是吧你,居然哭了······”波恩毫不憐憫。
拿出水袋,西劄爾灌了幾大口水,胃裏有了東西,痛感漸漸消失,顧不上擦眼淚,任其在臉上流淌,張大嘴巴喘著粗氣。
“緩過勁兒來了?那就喝吧。”波恩見西劄爾趨於平靜,又端著酒壇送上。
西劄爾眼角瞄到波恩又把酒壇伸過來,“嗖”得往外一撲,打算直接竄出馬車,波恩反應也不慢,左手環抱酒壇,右手往外一抓,正好抓住西劄爾的腳踝。
西劄爾大半個身子已經出了車外,按本來的勢頭,落下之後正好就地一滾,逃之夭夭,哪料到被波恩抓到了腳踝,前衝的力道戛然而止,來不及乏力,上半身就向下趴,臉對著地麵拍去······還好,波恩沒有給西劄爾破相的機會,手上用力,往回一拉,“刺溜”一聲,刺紮爾又被拉回車內,車上的布簾被西劄爾連撕帶扯的拽下來。
“波恩,我求求你了,讓我走吧,我不去王都了······”眼見逃跑無望,西劄爾這次是真的哭了,眼淚嘩啦啦的,抱著腦袋,趴在車裏不起來了。
“你真這麼討厭喝酒嗎?其實一開始我也聞不了這個味道,但是喝過一次之後,就沒事了,反而有時候還覺得嘴饞。”
“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我不去王都了好不好?我就在這等你們,等你們忙完再一起回去,要不你給我匹馬,啊不!我自己跑回去就行,嗚嗚。”
“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來了,怎麼也要見見父親所說的那個人,聽德森克說,他是現在的國師,非常厲害。”
“反正我是真的喝不了酒,你看著辦吧!打死我也無所謂,不喝就是不喝!”西劄爾索性耍起橫來。
波恩倍感頭疼,“這樣,你在這等著,我去問問德森克先生,有沒有不喝酒的辦法。”下車後不忘回頭,“不許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