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展昭的建議,仁宗是舉雙手讚成的,原因無它,好主意就是好主意,沒有反對的理由,而且他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
“皇上,恕臣鬥膽問上一句,既然您已經同意了陳世美與秦香蓮廝守終生,而公主又不可能去做二房,那麼她該怎麼辦?”展昭喜歡幫忙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因此一些事情還是要問個清楚的,免得到時候發生意外。
仁宗麵色有些陰冷,過了許久才漸漸緩和道:“你不要以為朕有多麼寬容,若非玉茹自己提出退婚,朕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允許陳世美與秦香蓮在一起的,畢竟這關係到了皇家的體麵。”
“原來如此,難得公主殿下如此開明,也知道成人之美。”展昭一時間對趙玉茹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哼,她不是開明,而是喜歡上了另外一個人。”仁宗曖mei地看了看展昭,臉上也不知道是陰雲還是月光下的陰影。
展昭聽得“咯噔”一下,再看仁宗的表情,他就已經心中惶恐不安了。開什麼玩笑,雖然這宋代男子取個三妻四妾並不是什麼過錯,可我已經許諾了要與菁芳廝守一生,哪裏還敢去招惹其他的女人。
再說了,就趙玉茹那種脾氣,他可受不了。
“嗬嗬。”展昭尷尬地笑了笑,故意岔開話題道,“皇上,今夜的月色如此優美,您陪著微臣未免浪費了美好時光,倒不如……”
他話還未說完,就聽到仁宗喝道:“你少給給朕打馬虎眼,說起來你與朕年齡相仿,有些話朕也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吧。玉茹那傻丫頭喜歡的就是你,還給朕說你怎麼怎麼風liu倜儻、怎麼怎麼英勇無畏、怎麼怎麼武功高強、怎麼怎麼智慧過人,簡直能把你小子捧成一朵天上才有的鮮花了。”
“皇上,臣不是鮮花,臣隻是茅坑裏的石頭。”雖說話有些難聽,但展昭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自己就是又臭又硬,這駙馬是肯定不會做的,還是讓公主千金死心吧。
仁宗無奈地歎了口氣,他這個人就是心軟的毛病太嚴重,先前同情陳世美、對龐太師的一些錯誤既往不咎,現在又不願意逼迫展昭,難怪後世有評價說“仁宗仁宗,不愧為‘人’,但卻少了王者的霸氣。”
這個評價表麵上看來是說仁宗的性格,但卻分明是點出了他並不適合成為一個強敵環嗣的國度的皇帝。
“罷了,你們的事情自己去解決吧,朕並不會強求,若一年之後你還不改變主意,朕會另行安排玉茹的婚事的。”仁宗淡淡說道。
展昭從頭到腳都非常的不舒服,仁宗這麼一說倒好像他做了什麼錯事似的,實在是難受的很。
月光照在酒杯之上,泛出清亮的寒光,仁宗長歎了口氣,才將這次喊展昭出來的最主要的原因說了出來。
“展昭,朕這個位子很難做,你知道嗎?”
“是,微臣明白,古今帝王皆難做,不僅要處理大量的政務,還要小心翼翼地去調解大臣們之間的關係,甚至還要時時刻刻想著百姓的死活,這實在太難。”展昭雖然沒做過皇帝,但也知道皇帝的苦。
看看現代的那些政治家,一方麵要搞經濟,一方麵還要搞外交,還要時刻提防著有人給使絆子,就這樣照舊被人罵得跟孫子一般,不苦那才是奇怪呢。
“既然明白,朕希望你能好好幫幫朕。”仁宗突然站起身子摁著展昭的肩頭,語重心長地說道,“現在朝中雖有八賢王、包大人、楊家將、狄青等一班文武賢臣,但八王叔畢竟是朕近親,許多事情都不好去做;而包大人則太過公私分明,許多地方都繞不過彎;至於楊家將,那更是隻知道戰鬥,完全不提防別人背後暗算;還有那個狄青,戰鬥時英勇無比,隻可惜為人太過孤傲,甚至跟包大人都弄不好關係,現在也隻有你能幫朕了。”
“皇上言重了,有什麼事但請吩咐便是。”展昭言道。
“好,朕聽聞你對斷案很有一套,似乎不下於當年周朝的神相狄仁傑,如果你願意的話,能否也做一回朕的狄仁傑?”仁宗的要求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卻是將千斤重擔壓在了展昭的肩上。
狄仁傑當年做的是什麼?他利用斷案阻止了邊境危機,揪出了一大堆蛀蟲,甚至還好幾次都瓦解了隱藏的叛亂,這些事情看似簡單,實則對當時周朝的經濟、文化、政治、軍事都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要展昭去學狄仁傑,那無異於將他放在了風口浪尖之上,幾乎時時刻刻都要麵臨一幹暗中潛藏的敵人的窺視。
不過展昭終究是展昭,對於如此艱巨的任務,他並沒有推脫,反而欣然接受了下來,因為這本來就是他的願望,可以自由自在地馳騁於案件之間,可以為宋朝做那麼一點點微薄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