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東家吃飯,西家睡眠(1 / 2)

有一女擇配,適兩家並求,東家郎醜而富,西家郎美而貧。父母問其欲適誰家。女曰:“兩坦。”問其故,答曰:“我愛在東家吃飯,西家去眠。”

——《兩坦》

有新婦拜堂,即產下一兒,婆愧甚,急取藏之。新婦曰:“早知婆婆這等愛惜,快叫人把家中阿大、阿二都領了來罷。”

——《拜堂產兒》

都說男人癖好博愛,總希望有嬌妻美妾日日環繞,女人大方起來,其實也樂意丈夫成群。最好,是吃飯時能有廚師老公伺候,睡覺時能有按摩老公陪伴,逛街時能有富豪老公買單,浪漫時能有英俊老公送花,出行時能有司機老公開車。所以,就花心的程度上相比,女人絲毫不遜色於男人,甚至,因為女人的天生感性,熱愛幻想,即便是容顏已老,那股子蠢蠢欲動,想要覓一完美老公的念頭,也並不會減弱多少。

《兩坦》中的女人,當是有一些姿色,否則不會遇兩家爭相婚配。不過也不會美若天仙,因為兩個男人沒有一個是風度翩翩還家境豐裕到讓女人窮追猛打的。東家郎有錢,但卻相貌醜陋,西家郎貧寒,但卻容顏俊美。對於女人來說,這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舍棄哪個,都不甘心:跟著有錢人吧,可以錦衣玉食,卻天天麵對一張讓人厭倦的臉;嫁給窮小子吧,倒是賞心悅目,可惜天天吃糠喝粥,麵如菜色。人生為何就沒有一個完美之途,可以讓人一路順風地賞遍三山五嶽,心滿意足地離開呢?女人們生下來就愛抱怨,年少時抱怨爹媽沒有給一個好的家境,成人時又抱怨自己容顏不佳,沒有可以嫁一金龜婿的閉月羞花之貌,老年後又抱怨兒女不孝,丟下她像丟一件破爛抹布一般。似乎,所有的委屈,全都降落在她的身上。《兩坦》中的女人,也不例外,在父母問她究竟想要嫁給哪個男人時,她毫不客氣地就將內心願望坦露出來,說,願意同時招兩個女婿。父母驚訝,問其原因,她則坦誠交代,因為想在東家吃飯,西家睡覺。

這個女人應該是被家裏嬌寵慣了的,所以在父母麵前,毫不遮掩內心真實,即便是男人,想要娶一妻一妾的想法,也會深思熟慮,才對父母說出的吧?可她不,大大咧咧,就將這樣的完美生活與向往,說了出來;或許,對父母吃驚的表情,她看也不看一眼,便又墜入自己一妻兩夫的美好未來之中了。

世界上果真可以一個女人嫁兩個男人的時候,兩性之間,大約會和諧不少。因為男人們胸懷開闊,是不會像女人們這樣,斤斤計較、大打出手的,也不會有小三出來檢舉男人們移情別戀、到處博愛的惡行。資源忽然間豐富起來的女人們,或許,還會組成一個太太團,專門研究如何協調丈夫們之間的矛盾;而男人們呢,大約,也會上一些輔導班,學習怎樣更好地取悅太太,讓太太多愛自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