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義父的師傅可真能算是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一號人了……

“我也要學!”我不禁心癢難奈地嚷道。既然世界這樣瘋狂,我為什麼不練就一手絕活呢?即便不能成為武功高手,學學輕功,到時候打不過還可以跑得掉嘛。

義父搖了搖頭,道:“哎,一個女孩子家,整天學功夫、打打殺殺的不好!”

“我不是女……”這句話剛到嘴邊,我心想還是別說了,說了他也不會信。於是改口道:“不!我要學!”這種狀況下,女孩子比較有利了,可以撒嬌。咱就學著撒一把,女人的第二大武器便是撒嬌,人有多美,嬌有多強。像褒姒這麼漂亮的女孩,任誰都禁不住她的撒嬌吧。我於是努起了小嘴,半癡半嬌地軟磨硬泡——咱小時候也是經常撒嬌的,所以這次嬌撒的是有模有樣,有板有眼。

“義父,求你了嘛,教教我吧!好不好?”我心中暗笑,若不是變成女人,我一個大小夥子,說出這些話,可真夠受的……

還別說,這招真靈,義父被逼不過,隻得勉強應道:“好好好!等你傷好了,我再教你,如何?”

“謝謝義父!”我下意識地扮個鬼臉——這種場景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和父母撒嬌時的情形。真奇怪,雖然和眼前這個壯漢相處隻那麼幾個時辰,我卻對他是那麼的信任和依賴。在他麵前,我無法展現我男人的一麵,除了扮成褒姒這個十三歲的丫頭,別無出路。唉,演戲誰不會呢,一心一意的扮好褒姒這個角色吧。既然無法挽回,就要嚐試適應。忘掉過去,展望未來吧——那個混蛋穿越公司,一提“忘掉過去”這個詞我就生氣,我要回去暴扁他們!

義父大笑,刮了我的鼻頭一下,道:“真拗不過你這小丫頭!行啦,你好好歇著吧!義父答應教你便是!”

“一言為定哦?”

“一言為定!”

那一夜,我睡的很香,似乎忘卻了前世的種種,空氣的錢臭,城市的喧嘩,同事的角鬥,上司的批評,冷淡的人情,無聊的世風——這一切的一切都已成為過去。而我,現在就是褒姒姑娘,生長在西周幽王時期的褒城,有著天下第一的美貌,曆史敲定的光輝前程,我已心滿意足了——說起“心滿意足”這四個字,我是昧著良心說地,千萬別信啊!誰也不想男兒心、女兒身吧,這輩子又搞壞了!

當清爽的日光再次從洞口透進來之時,已不知過了多少個日夜。

我懶洋洋地伸個懶腰,胸口和後背的疼痛好了許多,左腳踝的傷也沒什麼大礙,可以起來走動走動了。

這些天,義父的關懷無微不至。在他的眼中,我隻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還沒到獨立的年紀,所以他總像照顧小孩似的照顧我。我真的覺得很不好意思麻煩他,尤其是他為我的傷口塗藥時,赤胸裸背的在他麵前,我居然也會臉紅——這應該就是傳說中女人的第三大魅力絕招“害羞”吧——連我都搞不懂自己了。真的是在褒姒身體裏時間太長了,即將被她同化了嗎……呃,好像不是,我做男人的時候也是挺害羞的。

如今大病初愈,從受傷到現在,掐指算算,足有七八天了。悶在這個洞裏時間太久,會讓我發瘋的。

我信步走出洞外,深深吸了一口氣,頓覺肺腑清爽,從未覺得空氣如此清鮮過。古代的野外,沒有經過工業時代的薰染,空氣中都散發著青春的朝氣,生命的蓬勃,不得不令人心曠神怡,精神倍爽。

“喂——”我長長地哮了一聲,驚起了幾隻山鳥,心中無數煩悶,一時煙消雲散。

“喂——”又是一聲長哮之後,我竟感到生活如此美好,第二次生命在向我招手,我不得不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但見滿山芳花,不勝美豔,綠樹成蔭,通體清涼。我不禁采下幾朵山花,別在頭上,伏在河邊,靜賞河中褒姒的模樣。唉,古時候女孩子那種清新脫俗的樣子,是現代女人永遠無法攀比的。現代人身上那種惡心的銅臭味,在褒姒眼中,絲毫看不到。看她的樣子,滿臉天真的笑容,對世間萬物都充滿好奇的眼神,十三歲的臉龐,卻有著十七八歲的魅力。或許,金庸筆下的小龍女與這褒姒才有得一拚吧——這絕不是貶低小龍女。小龍女嘛,世間一大尤物,絕對是造物主創造的美女頂峰!毫不客氣的說,河中的褒姒也並不遜色!我的眼光可以不相信,但這是曆史書上眾人的眼光,否則幽王怎麼會那麼寵褒姒而亡國呢!

“姒兒——”遠遠聽見義父叫我,但聞其聲,不見其人,想來也是他武功精湛,喊聲遠播的關係。

不一會兒,義父步履如飛般“飄”了過來——真像是“飄”在地麵上的,鞋底離地總有些距離。我雙眼一亮,這不正是我夢魅以求的輕功麼?!

“姒兒真會打扮!頭上這幾朵鮮花和你很相配,你更可愛了!”義父讚歎道。

不知怎麼著,我聽著這幾句奉承話,心裏癢癢的,美滋滋的,不自覺地就癡笑了幾聲——任誰都愛聽別人誇自己漂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