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初一特輯)(2 / 2)

呂增一番話,使得我怒氣盡消,反慰他道:“唉,罷了。昨夜之事,日後莫提。你我一場緣分,何必生生死死的。隻要你以後別總在我麵前露出色相,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朋友?”呂增詫異道。

“是啊,我們日後以朋友論處,有什麼不對的?”我疑惑地問道。

呂增微微一頓,歎道:“好吧,朋友便朋友!”

我略為知曉呂增那詫異的眼神了。西周這種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似乎還沒有男女之間做為朋友相處的先例。女人對於男人來說,要麼是妻妾,要麼是泄欲工具,要麼便是路人,根本沒有朋友一說。我不禁為自己現在的處境唏噓不止,想在這種社會裏談男女平等,太難了!

我忽然覺得混身奇癢,還有一種異味,想洗個痛快的涼水澡,便向呂增說道:“你去遠處幫我看著,我洗個澡,有人來你就叫我一聲!——如果你腆不知恥的在一旁偷看,別怪我不客氣啊!”

呂增滿麵堆笑道:“不會,不會!褒姑娘盡管放心的洗吧!”說罷,小跑離去,果真站在遠處,頭也不回。

說實在的,我還真莫不開在別人麵前脫光衣服,別看昨夜的我那麼瘋狂,那純是被藥逼出來的。我身為男人的時候,很少在公共澡堂裏洗澡,即使去洗,也會挑個無人角落換衣服。當時就有哥兒們笑我太娘兒們,總羞答答的,看著甭提多別扭了。現在好了,老天給了我一次做女人的機會,這種害羞心理倒是十分符合目前的身份了。

入了河水,便是我的天下了。“洗”字悄然退居二線,“戲”字當先了。我最好戲水,很久沒有享受大自然的樂趣了,憋在穀中整天泡澡,怪悶得慌的。如今出穀入河,可謂是旱魚入水、幼鳥淩空,其樂融融了。

渾身髒物,一掃而光,我的心緒也變得非常輕快,好似又回到了與義父在山中相處的那段日子,無憂無慮。

半個時辰後,我方從河中走出,穿好衣裙,意猶未盡,但時間無多,逃命要緊,隻好罷手——逃命?我看不像!這純是和朋友遊山玩水來了……

呂增滿麵悠閑,見我招呼他,便笑臉迎道:“褒姑娘可還洗得盡興?”

我點頭道:“不錯,你也洗洗吧。估計你身上的味兒也不小呢!”

呂增搖頭道:“不可不可,非是在下不願,實是時間緊迫啊!”

我心道,今兒你是洗也得洗,不洗也得洗!試想,整日和一個渾身沾滿自己□□、異味熏天的人相處,不被折磨死才怪!

我拉住呂增,將他推至河旁,威脅道:“你洗不洗?不洗的話我現在就把你推下去,讓你變成落湯雞!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動手?”

呂增忙賠笑道:“褒姑娘莫動!在下這便洗了。”說罷,動手寬衣。

“等等,別在我麵前脫,等我走遠的!”要是女人我還能看你幾眼,男人的裸體我實在提不起興趣看。我急忙跑開。

事有湊巧,呂增入水不久,忽然來了幾個鄉下人,背上背著籮筐,手裏拿著一些類似彎刀的工具,好像是去采摘野菜的。他們望見呂增在河中洗澡,登時大驚失色,狂呼著跑上去,將呂增從水中提了出來。我製止也是無用。

為首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壯漢,一米八的個頭,大眼闊口,蓄著落腮胡子,膀大腰圓,足以裝下我兩個。他滿麵怒容,罵呂增道:“好個混帳小子,這河也是你能進去的麼?”

呂增甩開眾人,忙穿好了衣服,才陪笑道:“列位大叔大哥,在下有何得罪之處,還望見教!”

一個三十幾歲的小眼男人叫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模作樣!這‘聖母河’的名頭,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怎麼偏就你將這混濁肉身貫入河內,汙了聖母之體?”

另一個矮小青年人也叫道:“三哥,不必和他多說什麼!一看便知,天下之大,河水之多,他不在別處洗身,卻在聖母河中清洗,這便是特來汙辱我們的聖母的。這種人不屑與之爭辨,速速抓回村中,聽候村老們裁決吧!”

呂增聽見這條河乃是聖母河,臉色一變,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是被搞得暈頭轉向,不知所以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