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男女
男兒心的褒姒要做妃子了?……
話說雷妖與鄭伯友,站在西周後宮的屋頂瓦片上,互相凝視著對方,誰也不敢先發起進攻。雖說“先下手為強”,但高手間見招拆招,一旦招數中露出破綻,非但“強”不得,反倒失了先機。雷妖與鄭伯友,都在等待著、煎熬著,哪怕自己隻露出一點點的空當,在對方眼中,便是失了半招先機,絲毫馬虎不得。兩人來回挪動著步子,雖未拆一招,卻比打上數百回合還要驚險。這完全是耐力與自信心的考驗,在月光的照耀下,兩人額頭上的汗水已作涔涔狀,流淌不止。
……
一滴汗水進入了鄭伯友的眼中,逼使他眨了眨眼。就在這一瞬間,雷妖向前一縱,騰空而起,雙掌變爪,直撲鄭伯友雙眼而去。鄭伯友不及躲閃,微微側身,將手中的矛橫格出去。雷妖招式未老,並不與鄭伯友矛身相觸,迅速改換姿勢,將爪橫掃鄭伯友前胸,轉身的當口,又將腿劃出大圈掃蕩鄭伯友雙腳,逼得鄭伯友連價後退。——隻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鄭伯友便接連喪失先機,教人汗顏。
兩人的動作越打越快,一會兒功夫已變作兩團人影,攪在一處,分辨不清。
忽然,兩人同時叫了一聲,各退五步方止。雷妖捂著小腹,作疼痛狀,鄭伯友則捂住右腰,也是痛苦不堪——看來兩人誰也沒討得什麼便宜。
雷妖揉著肚腹,玉腿略曲,雙膝偏內,兩腳外撇——這個很女性化的姿勢卻是她很少做的,她的下麵一定是傷得很重吧。
隻聽雷妖憤恨地道:“哼,偏偏這個時候來了!真是天不助我!”她隨即轉向我,又道,“妹妹,今日無法帶你出宮了。你好生休養,過幾日姐姐再來!”說罷縱身一躍,如鳳凰展翅般飄至遠處,不住回頭望著我,依依不舍狀十足。
雷妖來什麼了?我陷入沉思——呃,不會是女人一個月一次的吧……這方麵我也很是深有體會了。穿到褒姒身體裏後,我的確碰上幾次這種情況,但時間不怎麼準的。沒想到雷妖在危急當口出了這等事,還真是奇跡呢……
鄭伯友傷得不輕,無法追趕,任雷妖大搖大擺地逃了。此時院中聞聲而來的侍衛不在少數,卻都曉得雷妖厲害,無人追趕。
鄭伯友看了看我,歎道:“這鬼鳳凰,人如其名,武功竟是絕頂之高,又十分狠毒……咳、咳,我險些丟了命……”血,從他的傷口中滲出,滴落在瓦片上。
“你不是也傷到她了嗎?”我問道。
鄭伯友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真是慚愧,臣並沒有傷到她!是她自己……”
“臣”?你改口倒是很快,我跟幽王的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倒很能湊趣啊……
若在平時,我定要反駁他這句話一通。但方才在宮中剛剛做了決定,我以後的生活,卻是做幽王的妃子最為美滿。唉,權且適應兩天,實在不行,再想他法吧……
我沒有答話,向自己身上望了望,卻見自己仍穿著一身黑衣,前胸扁平,一頭長發又是胡亂地披散在麵頰兩側——這身妝扮,又哪裏像什麼皇帝的嬪妃?像梅超風還差不多!我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鄭伯友雖不明我的笑聲何意,但已無遐多想,自己傷得不輕,踉蹌著躍在院中,立刻便被侍衛扶住,高聲宣叫醫師。
我向院中一望,黑壓壓地集滿了禁衛兵,很多人都看著我,頗有幾個躍上房來,欲扶我下房。
我好勝之心忽起,存心要顯露一回輕功——畢竟自己也練過一些時日,況這宮室高度,隻不過和三四層樓一般,普通人都能跳。於是我甩開眾人,提氣一縱,向院中落去。
說來奇怪:近些日,我並未修練輕功。此番一跳,卻覺丹田中氣,如駿馬待奔,一旦脫了韁繩,便一發而不可收拾,直躥至全身各大穴脈,將我嬌小的身軀托起,緩緩在空中飄動,劃出的線並非拋物線,而是一條平直之線,將我穩穩地送至院中,雙足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