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助笑道:“壞人咱不怕,就怕壞人有文化啊。”
劉半仙撇嘴笑了笑說:“我一直以算命為生,直到前兩年的時候我還沒想著要研製金線蟲,因為書上記載著要培育金線蟲,是要“牲畜百十匹”的,我沒地方弄這麼多牲畜去,也沒那麼多錢,算命賺那點錢,還不夠我吃喝的呢。後來有了些錢,才最終下定決心要把金線蟲研製出來。”
“你怎麼突然有錢了呢?是不是用迷藥害人得來的?”李子助抓住關鍵性問題,沒資金他是無法進行培育的。
劉半仙點頭說:“沒錯,我就是用迷藥弄來的錢,但是我做的很小心,從沒被抓到過,但是也沒弄到什麼大錢,多得幾萬,少則幾千,就是這樣一點點積攢下來的錢。”
李子助說道:“後來呢?你就到了元慶縣?”
“對,元慶縣有慶和寺,來慶和寺的人有幾個是為了祈求心裏的寧靜的,都是求財求福的!中國人拜佛都是為了求財求平安,所以賺他們的錢很容易,因為他們虔誠,他們信佛,自然也就信我們這些算命先生的。”
劉半仙似乎是想起了那些來算命人的千姿百態,不禁笑了笑,“他們其實都挺可憐的,除了那些有錢人還想更有錢,所以來求佛,其餘都是家裏有什麼問題的,我收他們的錢,開始還挺不好意思的,但是後來我感覺越是花錢多,他們越是高興,那我就幹脆讓他們心裏更加踏實點吧,那就該多收的絕對不少收!
我的算命術是傳自我的父親的,我們仙蟲教的占卜術還是很靈驗的,是從正宗的道家伏羲八卦演化而來的,隻不過一點點失傳了而已,到了我父親那裏基本上占卜術就變成了算命術了,而我隻是略懂皮毛。我們小時候正是破四舊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糟粕,我父親害怕會惹來麻煩,想燒掉仙蟲教的幾本書,怕有殺身之禍,那時候經常會有打死人的事情發生,尤其是我家是教派出身,我父親更是害怕的要命,怕被拉出去遊街亂棍打死,於是讓我把那幾本書拿出去燒掉。
我看那幾本書都是線裝的古書,裏麵都是純手寫的字跡,覺得這東西很有曆史,又是仙蟲教傳下來的東西燒了可惜,所以我就偷偷的給留了下來,塞在一個瓷壇子裏埋在後山的大樹下。後來我想靠算命為生的時候才想起來還有那個壇子,就把壇子挖出來開始研究其中那本占卜的書,那時候我父親早就死了,雖然從他那裏學了些占卜術,但畢竟要出去為生還差些。
所以我就自己對著那本書研究,但因為書裏內容晦澀難懂,我隻能研究個大概。其實就算我父親活著,他也不懂書裏那些玄妙深奧的東西了,我研究了好幾年才研究個皮毛,還別說,有時候還挺準的。開始是在州福市擺攤算卦,但是後來對算卦的管得嚴了,市區都到處都修得越來越整齊,商業區也再不允許我們這些人擺攤算卦了。
聽說元慶縣慶和寺這裏有算卦的,我就過來了。因為我手裏有真東西,我學得雖然是些皮毛,但是也比絕大多數算卦的要強,所以我很快就有“劉半仙”這個外號,我也租了附近平房區的一處房子,也有本村的一群人來主動要給我拉人,我看旁邊那個算卦的總有人給他拉客過去,於是也就答應了一個中年婦女給我拉客人來,果然生意越來越好,後來還有慕名來的,當時我真有點找到人生真諦的感覺,有回頭客來對我表示感謝,跪在地上謝我的時候,就會有種特別的滿足感!想想這些年自己的日子過得如此拮據,想想我曾經的痛苦經曆,我就感覺現在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以前所受的苦是老天對我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