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有我……”
嚴洲一頓,隨即改口,“有我們學校在,學生無論在學習還是生活上都能好好的,而且蕊蕊這麼乖巧,您也不用太擔心她。”
老太太歎口氣,“蕊蕊這孩子啊,父母去得早,我呢,又沒本事,以至這孩子小時候就吃了不少苦頭。”
老太太一臉心疼,“本以為熬到能上大學,她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卻不想,臨了,她又發生了意外……”
嚴洲心頭一顫,“什麼意外?”
“就是高中畢業之後,有一天也不知怎的,她忽然把自己弄得頭破血流,把後腦嚴重磕傷了。”
“之後,她就整個人都變了,剛開始她甚至連我這姥姥都不認得了。”
說到這裏,老太太眼眶有些紅,“醫生說,她可能是摔壞了腦袋,導致她對外界的認知退化,甚至是陌生,這症狀也包括對人的情感和為人處事方麵的遲鈍。”
嚴洲心頭莫名揪緊,“那醫生可有說如何能治好她?”
“養了兩個月,她的外傷倒是痊愈,與常人無異了。隻是……醫生說她腦內的創傷,無法醫治,隻能靠她自己慢慢恢複了。”
老太太抬頭看向嚴洲,“我聽蕊蕊說,她現在在給你做兼職,以後若是我家蕊蕊哪裏有做得不好的,我希望嚴教授能看在她這個情況上,多多包容她,照拂她一二,可以嗎?”
說到最後,她一臉的懇求。
“那是自然。您放心,我會好好待她的。”
嚴洲話音剛落,門外傳來腳步聲。
知道是陶蕊回來了,房中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說話了。
——
把她們安頓好之後,嚴洲就將時間留給了她們婆孫二人,告辭離開。
遵循老太太的意思,陶蕊送嚴洲下了大堂。
“那我就先走了。”嚴洲在轉身看著她。
“嗯,今天……謝謝你。”
嚴洲看著她,忽然想起了剛剛老太太的那番話,眼底閃過一絲憐愛。
他抿唇笑了笑,“你最近很喜歡跟我說‘謝謝’。”
記得剛認識那會兒,她即便感受到他的善意,也最多是目光溫和些,很少道謝的。
陶蕊愣了一下。
她從前確實不懂怎麼表達謝意。
這還得得益於西餐廳的崗前培訓和做服務生的實踐經驗了。
讓她知道了人與人之間那些基本的交際禮儀。
“跟你商量個事?”嚴洲說。
陶蕊抬眸,“什麼?”
嚴洲眼底帶著柔情,“以後你我之間,無需道謝。”
陶蕊怔怔看著他,眼中似有疑惑。
嚴洲挑眉,“我們之間也算是熟人了,總是道謝,怪生疏的,不是嗎?”
熟人?
確實,在南市,除了王媛媛,她最熟悉,相處最多的人,好像隻有他了。
“……嗯。”陶蕊點頭應下。
“這幾天你就不用來楓林澗了,好好陪一下你姥姥。”
陶蕊明眸動了一下,望著他:“好。”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
“嗯。”
陶蕊點點頭,嘴巴挪動了一下,那句“謝謝”終究是沒說了。
看著嚴洲離開的背影,她有片刻失神。
晚上,陶蕊帶著姥姥去中餐廳吃飯才知,星悅不愧是五星級酒店,這裏服務和菜式都是一流的。
姥姥吃得可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