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還能這樣顛倒黑白,陶蕊緊緊盯著他,一臉冷沉:“你在撒謊。”
“我沒有。”李助教大聲道,“我當時還多次阻止你,你卻一意孤行,教授剛剛也是親眼看到了的,你別想抵賴。”
陶蕊沒打算抵賴,但這李助教也確實有問題。
他若不是故意帶自己來這,她也不會發現這裏有蝴蝶標本。
可她明明不認識這個李助教,他為什麼要害她?
“沒錯,我親眼看見你在毀我的蝴蝶。”鍾教授憤憤地瞪著陶蕊。
陶蕊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視線,冷聲問:“蝴蝶難道不是被你毀掉的?”
“你說什麼?”鍾教授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
陶蕊邁前一步:“蝴蝶難道不是被你殺死,作成標本的嗎?你把它們的生命都奪走了,還不算毀?”
“你,我……”鍾教授被質問得一時噎語,竟然有些辯駁不了了。
陶蕊卻繼續道:“在課堂上,你口口聲聲說,人類應該尊重大自然的生命,維護生態平衡,現在難道不是你在虐殺動物,破壞大自然的和諧嗎?”
聽見她的一番話,到場協調的一眾校方領導一臉錯愕,紛紛看向眼前這個長得好看還絲毫不怯場的女生。
竟也覺得她的話不無道理了。
“你在胡說什麼。”鍾教授氣得臉都漲紅了,一口氣堵在心頭,他呼吸都變得急促,
“我,我不過就是做一些蝴蝶標本而已,怎麼就被冠上破壞大自然的罪名了?”
“鍾老,冷靜點,冷靜點,動怒易傷身,這事咱們好好說。”
郭校長上前替他順背,鍾教授卻撇開臉,冷哼道:“我要是傷了身也是被她氣的。”
“我說錯了嗎,你剝奪了這些蝴蝶的生命不止,你還將它們的屍體囚禁在這間屋子裏。”陶蕊說道,
“落葉歸根,我不過是幫它們脫離囚禁,魂歸大自然而已。”
當然,若這麼做在他們人類看來是錯的,那她也甘願承擔後果。
“強詞奪理,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鍾教授憤憤地拍打著桌麵,情緒有些失控,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為人師表的穩重自持:
“你自己操行有失,做出此等性質惡劣的事情,你還有臉狡辯?校長,你今天必須把這個人給我開除了,不,我還要報警,我要告她。”
一聽這話,陳副校長生怕事情鬧得不可收拾,立馬站出來做和事老。
“鍾老,鍾老,您老在咱們學校德高望重,一向寬愛學子,她嘛,就是一個剛入大學的孩子罷了,做了錯事,咱們好好教導就是了嘛。”他陪著笑道:
“再說了,眼下也不是急著處理人的時候,咱們現在應該著重討論您的損失賠償方麵才是嘛。”
“賠償?”一聽這個,鍾教授更來氣,瞪著眼道:
“這些標本都是我這幾十年來走南闖北,訪遍世界各地一點一滴收集起來的,那不是一隻標本,是998隻,她怎麼賠?”
在場的校方領導都知道,鍾教授是動物科學專家,專攻昆蟲類,而他本人對蝴蝶的研究又可謂達到癡迷的程度。
聽他這麼說,就連郭校長都覺得頭疼極了。
“李斯。”
鍾教授回頭吩咐李助教,“去,馬上打電話報警,把這個……這個凶手給我抓起來。”
李斯還未行動,門口就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鍾老,‘凶手’一詞未免太重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