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母一向心中虔誠,就更是注重這些了。
本來是買了祭拜品準備一家三口進去齊齊祈福的,不料,嚴洲頑皮,趁著父母虔誠祈禱的時候,自己偷偷溜到外麵玩耍去了。
嚴父嚴母上完香才發現兒子不見了,嚇得立馬分開四處找人。
最後是嚴母在外頭的石獅子邊上發現了兒子。
當時嚴洲正騎在石獅子邊上,吊在半空拿著一瓶礦泉水在澆灌一株近乎枯竭的桃花。
嚴母一看他這危險動作,頓時嚇得驚慌大聲喊他。
結果嚴洲被嚇得身子一抖,腳下一滑,整個人就摔了下去。
二十年前?
陶蕊猛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夏季,正是她在突破900年升等的關鍵時刻,正值酷夏,她又遭遇修煉瓶頸,真身一度因缺水而瀕臨枯竭身死之危。
她當時已經是進入深度昏迷當中,對外界已無感知,所以根本不知道當時嚴洲的出現以及對她的援救。
她一直以為當時她是靠著自己的修為本領給硬挺過來的。
陶蕊想得正出神,耳邊就又傳來了嚴母的聲音,
“小蕊啊,你是不知道,這家夥雖然皮,但還是挺有愛心的,當時摔了一跤,右掌心都給擦出血了,他也沒當回事,還顧著爬起來繼續給桃花澆水。還是我看不過眼,上去用所剩不多的水幫他把傷口上的血跡和沙子衝洗幹淨的,當然了,那些水最終也還是淋到了桃花上的。”
陶蕊眉眼一跳,猛地看著嚴母,“您的意思是,他當時右掌心流血了,然後血跡被水衝到了桃花上?”
“對啊,當時正是酷暑,我瞧著那株桃花也確實是缺水得嚴重,阿洲又堅持要把水留給那株桃花。”
嚴母說道:“所以我幹脆將給他洗傷口的水也一並淋到桃花的枯枝上了。”
原來是這樣!
陶蕊恍然大悟。
原來她手掌心上的紅痣……是嚴洲遺留在她身上被她吸收了的血,所以才會在她們兩人結合一體的時候,那紅痣會消失不見了。
如此說來,她確實欠嚴洲一個救命之恩。
嚴洲見她神色有些恍惚,便跟嚴母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聽自己老媽提起這事,他倒也是有點印象了。
當時,他確實看見那株桃花奄奄一息,就把隨身帶著的礦泉水給澆給了桃花。
“這下你信了吧?”陶蕊看著他,“你是救過我命的。”
嚴洲不予置否,隻沉默地看著她半晌,“現在是不是該你說說你是怎麼變成人了?”
“這事就得從那個晚上說起了……”
於是陶蕊將將她的身份,和不小心被困在原身,以及被迫要報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她說完,嚴洲長久不說話,隻是靜默地盯著她看,臉上的表情深幽,陶蕊也不知道他到底信不信。
正想開口問他,她就聽見他低沉開口:“所以,你打算報完恩就離開我?”
陶蕊心尖一跳,目光閃爍著避開了他的視線。
她本來是這樣打算的,隻是……
“先……報了恩再說吧。”陶蕊含糊道。
嚴洲邁前一步靠近她,漆黑深邃的雙眸緊緊凝著她,“那怎樣算是報恩?”
有感他的氣息襲來,陶蕊下意識地後退半路,“桃花老祖說,得看你想要什麼,你想要的,我就……”
“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