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俯身,輕而深情地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
第二天一早。
在一眾醫生的驚震中,嚴洲奇跡般地蘇醒了過來。
嚴母站在床邊激動得喜極而泣,“兒子,你,你終於醒了,真是上天保佑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哪裏不舒服嗎?”
嚴洲轉動了一下目光,環顧四周,圍在病床前的一眾群人中,有他的父母,林安,甄高暢,邊上還有幾個外國醫生。
唯獨沒有他最想見的那人的身影。
想起半夢半醒中聽到的那翻話,嚴洲腦袋有些混亂脹痛。
他幹嘎沙啞地發問:“蕊蕊呢?”
聞言,嚴母臉色一滯,其他人也都沉默了。
嚴洲眸色一顫,激動得當即就要起身,“怎麼了?她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沒有。”嚴母連忙摁住他,寬慰道:“蕊蕊就是太擔心你,傷心過度,昨晚暈過去了。”
隻是暈倒了?
嚴洲心頭這才鬆了下來,看來,那些話隻是他的夢罷了,不是真實的。
“兒子,你現在才剛醒來,就不要想其他的了,想好好休息。一會兒,讓醫生再給你做一個全麵檢查。”嚴父說道。
一早上,嚴洲做完所有的檢查,令人驚訝的是,他的檢查報告竟然一切正常,就連腦部的傷勢也呈現良好症狀。
嚴父嚴母一夜沒睡,又倒著時差,林安就安排人把他們接回去休息了。
待房間裏安靜了下來,嚴洲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蕊蕊在哪個房間?我去看看她。”他對在旁邊照顧他的林安問道。
“這……”林安神色有些閃爍,“嚴總,您才剛醒來,要不還是先休息好了再去找陶小姐吧。”
看著他的神色,嚴洲心頭沉了幾分,“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這,嚴總……”林安頓時欲言又止,一臉為難地看著他。
“是不是蕊蕊出事了?”
見他沉默,嚴洲頓時怒斥,“說話。”
林安一個激靈,隻能說實話,“也不知道陶小姐是怎麼了,昨晚她守在你床邊忽然暈倒了,然後……到現在都一直處在昏迷狀態。夫人說這事先瞞著您……哎,嚴總,您這是做什麼?”
林安話還沒說完,一抬頭就看見嚴洲已經下了床。
“她在哪裏?”
“就,就在旁邊的病房。”林安扶住他,勸道:
“嚴總,甄醫生剛給陶小姐做完診治,要不我把甄醫生請過來?您身體還虛弱,不適宜……”
“哪個房間?”
嚴洲緊緊盯著他,目色赤紅冷肅,林安不敢再廢話,連忙將他帶到陶蕊的病房。
病房上,陶蕊就跟睡著了一樣,雖然臉色偏白,卻還算安詳,乖乖巧巧的,就像一個睡美人。
嚴洲整個人愣在了病床前。
原來他聽到的那番告白和告別是真的。
剛才做檢查的時候,他就聽那幾個外國醫生說他本已宣告沒有希望的了,今日醒來算是一個醫學奇跡。
他當時還信以為真,現在他才反應過來,是她用她自己九百年的修為換取了他活的機會。
而她自己卻……
嚴洲坐在床邊,輕觸她的臉頰,試探性地輕喚:“蕊蕊。”
甄高暢進來看見他在,頓住了腳步,“你怎麼跑過來了?”
嚴洲收了收情緒,轉頭盯著他,聲音低哽:“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甄高暢臉色沉了沉,看了嚴洲一眼,猶豫了片刻,還是直言:“腦死,永久性昏迷。”
“什麼?”
嚴洲渾身僵住,良久,才問出一句:“醒來的幾率有幾成?”
甄高暢有些不忍看他,低聲,“她是完全腦死狀態,全無意識,沒有醒來的可能性了。”
嚴洲身子猛地一晃,腦袋嗡嗡作響。
沒醒來的可能,那不就……成植物人了嗎?
“阿洲,你,還好吧?”
見他臉上血色瞬間盡褪,甄高暢擔憂地剛想上前查看他的情況,眼前的男人卻忽然猛地起身,一把推開他就往外跑。
“……”
甄高暢和一旁的林安同時傻眼,半晌,還是林安先反應過來,快步追了出去。
“嚴總?您,您這是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