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酒,瓷碗杯盞。
悲傷的陰霾一掃而空,眾人對酒暢飲。
爆菊兄弟和那大眼睛的妞妞,以及在廚房絮絮叨叨的芸娘。這一切,皆令薑根生感受到了溫暖。
流坡山的一幕幕,湧入的他心間。這些記憶,紛至遝來,與眼前的一幕幕重合交疊。他好似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久別的鄉情之中。那種根深蒂固的情感,讓他舍不得放下。即使現在已為修仙之人,他也懷念,不曾丟下。
酒酣之際,眾人醉眼迷離,薑根生灌入一口酒,笑道:“爆菊兄弟,想不到這幾年分別,你竟然來到了這裏。世間之事,皆有注定。我又相信了命!”
“是啊!”聞言,爆菊深吸了一口氣,感歎道:“當年,帶著銀兩一路奔波,來到這裏。卻想不到,能在這裏生根。而近日,恩…兄弟能來,讓我也相信了命。可惜,來到這裏,銀兩卻行不通。”
說到這,他眸光黯淡,目光注視著麵前的酒。轉而,他猛地一口喝盡。
“恩公,你有所不知。當年我們來這裏,一路奔波勞苦,差點就死在了路上。要不是大哥鼓勵,我們…唉,不提了。”這個漢子說著,聲音不由哽咽。轉而,他擺了擺手,在他的眼中瑩光點點。
薑根生沉默半晌,笑道:“既然已經定居在這裏,就要好好的生活。平淡開心的過完這輩子,也不枉此生來過。哦對了,我怎麼沒有見到馬伯和馬大娘呢,還有你的老母親呢!”
此刻,芸娘從廚房內走出來,手裏端著一盤青菜。她放下盤子,說道:“小兄弟,不瞞你說。老爹和娘常年臥床不起,身體已經不行了。而婆婆,在去年過世了。這個家,已經太困難了,你說你們來投靠我們,我們…”
“閉嘴!這裏豈有你說話的份,滾一邊去。”鮑菊聽著,猛地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他深知麵前這個少年的厲害。何況,當年對自己有恩。自己娘子當麵說著不著聽的話,讓他顏麵無存,心中憋屈。堂堂七尺男兒,豈沒有脾氣。
“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了。爆菊,今天我還就說了。”芸娘仰著臉,怒視著爆菊後,而後看著薑根生說道:“兄弟,不是嫂子不講情麵,實在是家裏太困難了…”
“啪!”
一聲脆響落定。
芸娘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爆菊,在這瞬間她委屈的流下眼淚,看著爆菊,哽咽著:“爆菊,你…你敢打我!”
“我…”爆菊漲紅了臉,張了張嘴。他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那臉上神色黯然,微微低著頭,完全沒有了男子漢的血性。忽而,他抬起頭,眼睛瞪著芸娘,高聲說道:“打…你怎麼了,你個不知好歹的娘們。”
“嗚嗚…”看著爆菊那張怒氣的臉,芸娘掩麵哭著跑進了睡房。
妞妞見娘哭著跑開,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從爆菊的身邊,蹣跚的跑進了睡房。
“大哥,你這是…唉,大嫂說的也是在理。隻是…”薑根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時間竟然語無倫次。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種婆娘,就是欠修理。”爆菊看著睡房的方法,大聲說道。轉而,他一臉歉意的看著薑根生,小聲道:“兄弟別往心裏去,你嫂子她也太苦了。”
說到這,傷心之事湧上心頭,爆菊啜泣起來。
“唉!”看到這,天老和羅霓裳二人不由歎了口氣。
“恩公,別放心上,來喝酒!”鮑漿手中握著酒杯,少許之後,他站了起來,舉著酒杯說道。
薑根生搖了搖頭,推開了他手中的酒。看到這,鮑漿心中一沉,不由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