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閣中擺著被抬來的紫金斑蛇,呼出六團靈氣懸在冰晶簋上方,打開蛇箱,六條蛇像受蠱惑一樣直起身一字排好,張大嘴,緩緩吐出遊絲一線牽著的墨綠色蛇膽。一片花瓣迅速斬斷蛇膽與蛇相連的遊絲一線,蛇膽正好掉進冰晶簋。
紫金斑蛇同時噴出毒液欲毀蛇膽,靈氣團接住蛇毒,兩隻滿月刀上下分布,同時速斬蛇頭,鬼麵金斑。蓋上蛇箱,蛇的血流出,血氣彌漫在整個蛇箱中。
挨個蓋上冰晶簋的蓋子,讓人端去大堂。靈氣團包裹著蛇毒落到我手裏,握拳,喚出一個小瓶子,將靈氣團收起,若寒回神說:“你要蛇毒幹什麼?”“毒死蕭向飛,你覺得怎麼樣。”
我拿布蓋上蛇箱,讓人抬去冰窖。若寒說:“沒毒死他,傷到自己。”“這麼毒都毒不死他?有長進了?”“他知道這是什麼毒,不碰就是了。”“想不想知道,他喝了這蛇毒後的反應?”“最毒婦人心!”
我翻白眼,說:“衝你這話,蕭向飛求我要蛇毒我都不給。”大堂傳來鍾聲,客人來了。我去屏風後換上,V口一字領,露半肩的白色長裙。領口微低稍顯豐滿。兩鬢額前長發束起,其餘鬆散浮在身後。玉環從中間一把束緊。
燚正往鳳閣走,我和若寒迎麵走向他。燚說:“都準備好了?”“恩。”“成風讓我給你這個。”
築神台留下來的石頭雕刻的彩蝶,拇指指甲蓋大小。隻有這一個,給我是什麼意思。我問:“他沒說什麼嗎?”“沒有。”拉過身後長發,把彩蝶貼在玉環上說:“走吧。”
一航,宛娘,斕伊與我們相迎。幾人到大門外台階上等候,轎攆都停在宮門外,白玉大轎金色紗帳,妖靈扶著成風的手下轎,紫羅蘭色修身綢緞魚尾長裙,鏤空蕾絲長袖,一字領微露鎖骨,背部V口開至腰間。
妖靈轎攆後是一頂死角單人小嬌。人未著地,銀發先落地,扶著侍女的手,拄手杖下轎。紅色假麵遮半臉,露出的臉皺紋縱橫,非慈非善,不喜不憂。眼睛空洞的猶如盲人。不知看向何方,看我看她,瞳孔聚焦我,衝我點下頭。跟在成風身後。
妖靈見我,對成風說:“我和情兒有句話說,你先去。”
成風,燚,若寒走在前,審判者,在後,一航和斕伊宛娘裏審判者前後半步之遙跟在燚和若寒身後。看他們走遠,妖靈說:“原來彩蝶真在你這。”“你喜歡?送你。”“獎勵向來隻有一份,你得到了,我不稀罕。”
與她同步往前走,說:“就這句話?”“果真今非昔比,再想多說一句都難。”“原本不用生疏至此。”“這話說的可笑,我們三人必須要有一個人死不複生。你全心全意的保護他,與我們為敵。敵友之間怎麼渴求親近?”“你知我選擇,我們自然沒什麼話了。”
妖靈嫵媚的笑著快步走向等我們入席的成風,說:“情兒還是那樣,真的一點也沒變。”有對燚說:“要不是情兒頑固,說不定我們真能同享富樂。嘻嘻。”
淺笑挽著燚的胳膊,說:“可以開宴了嗎?”燚說:“公子請。”幾人步入雲台,歌舞聲響起。
燚坐中間,我和若寒一左一右,成風坐燚對麵,妖靈坐我對麵。審判者看客席布局未入座,成風說:“坐,家宴,不分君臣。”點頭,入席。
近鄉情更怯,對成風是,對妖靈也是,這一席到齊了,我能做的,就是不說話。菜品上齊,禮讓成風後,大家開動,拿出冰晶簋中蛇膽,放入純釀中,破開溫熱。一起舉起果酒滿飲。
燚說:“公子還未介紹,這位長者。”成風看看審判者說:“家中老奴,長久相伴,故親如家人。”妖靈說:“靈主眼明心亮,何故多此一問。”燚說:“隻知君臣名分,今家宴故此一問。”
成風說:“我身邊無兄弟,唯靈兒長久相伴,未免覺得冷清,便視老奴為至親。無意傷害宇殿下,還望靈主見諒。”舉杯,燚迎之說:“無妨,宇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