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在廚子那裏偷來曬幹的槐籽,撕破了,擠出粘稠的液體,她惶惶的粘著,苦想對策,若是說王婆所摔,無憑無據,他何以信她,況府裏丫鬟大多聽命於王婆,都可為她開脫,到時定是百口莫辯,她才驚懼的發現,原這府裏,她唯有南宮玨可以依仗。

她可以依靠他麼,她可以相信……他麼?

“將軍金安!”

門外響亮的一聲,想是南宮玨已經早朝回府,忙將碎玉放於袖中,迎出來,英武華貴的白衣銀甲,墨色的發如緞垂至腰間,用銀冠高高豎起,眉心那殷紅似血的美人痣,襯著俊挺精致的劍眉星目,隻覺萬物都失了顏色。似是未換朝服便回了這裏,見她在屋裏,微微有些吃驚:“早回來了?”

她輕輕“恩”一聲,道:“身子有些不適,回來躺一躺。”先前並未見他穿盔甲的樣子,隻覺好看,便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瞧,他見了不由彎唇:“總覺自你被劫回來後,長大了些。”

不知為何臉上便有些發燙,疑惑道:“長大了……將軍何意。”

他突欺上來在她額前一吻,那氣息低低的拂在耳邊:“已可為人妻了。”

不知是那一吻,還是那句話,她隻覺周身熱的厲害,突又想起那日的夢境來,隻覺一顆心惶惶跳動,幾乎難以呼吸。她臉上嫣紅浮動,卻又一副想瞧不敢瞧的樣子,低低的垂著眼,有日影晃過,映的她的神情欲語還休,他看著她低低笑了一聲,道:“是長大了。”突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走向內室。

有浮雲飄過,窗外微微有些灰暗,光暈卻是白亮,打在那綃紗窗上,跟跟窗欞似是被水浸了的宣紙,她隔著他的肩頭看過去,隻覺那片白光離著她越來越遠,她心底裏竭斯底裏的想抓住,終究歎氣,似是下了什麼決心,緩緩靠在了南宮玨胸前。

他性子冰冷,吻卻是溫柔,寂靜的屋內,唯聽衣衫簌簌。他似捏到什麼東西,停了動作,微微皺眉。小彌看他神情,心中頓時一沉,慌忙去藏,已經無法挽救,他反手捉過她的袖子,將那兩塊碎玉拿了出來。

日影移過,內室裏光影分明,幾縷日光照過來,落到金蔓枝纏的錦褥上,卻覺滲著隱隱的寒意。他盯了那玉許久,方才轉眸看她,幽深的眼瞳不可見底,犀利的似能穿透她的心思。她張了張唇,終覺要說些什麼,說與不說,信與不信,也都在她一念,然這結果是什麼,她不敢想。眼前突閃過她被劫那日,一切驚恐因他的到來而平靜,他的懷抱安全而溫暖,那炙熱而有力的觸覺讓她覺得安心。

他曾說“為人不誠,也是一大忌。”他那樣懂她,待她那樣好,何不……賭一賭。

剛要開口,他突抬手打斷,下得榻來,側頭微微看她,淡道:“我隻問你,今日如此,是否與這碎玉有關。”

她僵在床上,隻覺的冷,又覺得熱,似有什麼密密麻麻的纏著她的心,為求自保,她必定搖頭,然她看不清他的神情,有日光照在他明鏡般的盔甲上,帶著尖銳的涼,她莫名覺得心疼,卻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是麼。”

他緩緩轉過頭去,背對著她,他的背影悲戚而模糊,似是鏡中的幻影,一觸即碎,他道:“你若主動告訴我,或許我還能饒你,可你偏偏與我耍這些小心思,以為委身與我,便可化解這過錯。”他喉間一滯,冷笑道:“你怎可這樣待我……”她突無聲流下淚來,不是那樣的,不過幾個字,卻梗在喉間,發不出聲來,伸手想抓住他,然他已大步離開,終覺得害怕,她踉蹌的爬下床去,對著他的背影喊:“不是我,是王婆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