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場景,隻覺似曾相識,心中隱隱的劃過異樣,也隻一瞬。嫵妃轉過嬌美的臉望著他,柔柔道:“官家覺得呢。”冷烈卻犀利掃她一眼,幽深的眸利劍般直刺心底,嫵妃臉色微白,他卻勾唇笑了,俊美的麵容上隱隱幾絲森寒,他壓低了聲音道:“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記住了,乖乖的呆著。”嫵妃僵硬的扯起一個微笑,說道:“官家這是哪裏話。”冷烈也不答,握住她的後腦隨意在她臉上一吻,道:“不必送。”說完拂袖而去。
外室傳來內侍尖銳的呼號:“恭送陛下。”
嫵妃雙目瞪著他的背影,死死咬著唇,用力捏著袖角雙手抖得卻是厲害,一眼掃見尚還跪在地上的小彌,尖聲道:“來人呐,把她給我拖出去!”立即有內侍將她架起來拖至外室,嫵妃似是累了,扶著宮女的手移至榻上,殿外響起重重的杖責聲,惹得殿內外人心惶惶,私下裏越發小心翼翼,嫵妃煩躁的撫額,似又想起什麼,突然起身,吩咐身邊的宮女:“快,告訴他們,杖責二十就罷。”突然冷笑:“打死了她,隻怕是沒法向官家交待。”
宮女稱是,忙退了出去。
痛!痛!痛!
萬般觸感消逝,唯剩一個痛字,呲牙咧嘴的被抬到地鋪上,她痛得趴在地鋪上,便有一個與她年紀差不多的內侍湊過來,輕輕在她腰上一推:“你可是好運了。”
正巧牽扯著傷口,她痛得瞪他:“你做什麼!”
那內侍被她嚇的一呆,頓時泫然欲泣,翹起蘭花指用帕子抹淚,道:“人家向你道喜,你倒凶人家。”
她這才正眼看他,倒很是秀氣的一張臉,生著一雙水汪汪的眼,正眨著眼殷勤的瞧著她。她忍了許久才沒有把拳頭揮過去,閉目道:“你說我走了運,被人痛打一頓算是什麼運?”
那內侍笑道:“你這就不懂了,你原是隸屬內侍省,若無意外,隻怕一輩子都要在宮中做灑掃。現在犯了事,內侍省自然和你撇清幹係,若是尋常,打死也就算了。偏偏娘娘要了你,伺候宮中嬪妃的均屬內省,也就是說,今日起,你便要佩戴緋袋了。”說完又一副深思狀:“說來也奇怪,娘娘懲罰下人向來不會改口,杖責四十非死即殘,偏偏到了你這裏改成二十,你這是運上加運。”他笑吟吟的瞧著她。
小彌輕輕哼了聲,算是作答,那內侍又推她,道:“你這人真真奇怪,若是別人碰上,隻怕要高興瘋了。”見她不動,又道:“你別不信我,依我看,娘娘對你可是另眼相看。”他湊過去,故作神秘的小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她依舊沒有反應,內侍氣得甩袖坐到一旁,尖聲道:“哼,小氣。”又似不服氣,翻騰著鬧出動靜來,道:“本來好心想給你治傷,偏偏不領情。哼,死在這裏算了。”小彌這會才有了反應,抬頭道:“宮裏人有傷竟不給治麼?”
內侍臉上微微得意,揚了下巴道:“你以為你是什麼人,病了還請的大夫來,也就是我好心,找了藥來給你塗上。”說完便要過去解她的腰上的絛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