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戌時,溶哥哥卻還在忙著料理政事。可見國家一統該是如何的艱難。如此想著,黛玉的腳步越發邁的快了些。卻不留神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娘娘。”一聲驚呼,香草已然飛身上前穩穩地扶住了黛玉。

“哎呀,嚇死我了,有你就好了。”雪雁長舒了一口氣,伸出一隻手撫摸著胸口,蒼白的臉色彰顯著她方才的驚慌。

香草啟唇輕笑道:“我說要跟來吧?娘娘就是不肯,你們走後,我就一直心神不寧,因看這天色著實太晚,這才跟了來。”

黛玉給了她們一個寬慰的笑容道:“你們也不必這般驚慌的,我隻是念溶哥哥心切而已,哪裏就那麼容易摔倒了?我又不是泥捏紙糊的!”

雪雁輕笑道:“是呀,我自是知道娘娘不簡單呢。這不,冰糖燕窩粥燉得如此之好,簡直都賽過了王嬤嬤呢!”

不想再理會雪雁的玩笑,黛玉示意她把青瓷蓋碗端過來。輕說道:“你們隻在門外候著吧,不要打攪了皇上。”說罷,緩步走進了禦書房。

禦書房本來很寬敞,但一擺放上兩側的書架便顯得有些擁擠。迎麵正中放著一張書案,上麵堆得滿滿的都是奏章。水溶正埋頭於此。

腳步更輕,唯恐驚動了水溶。然而還是被他發現,抬起一雙朗朗的俊目,極盡溫柔地望向了她,“玉兒,這麼晚了,你不休息,到這裏來做什麼?”

“溶哥哥,我如此輕的腳步都能讓你聽到麼?”放下青瓷蓋碗,黛玉做到了水溶身邊。

“你忘了,我會武功的。再說,你自與別個不同,你出現在百米之內,我便能知曉。”水溶輕輕攬過黛玉的纖腰,語氣中滿是寵溺。

“溶哥哥,建國伊始,政務繁忙,但是你也要顧著自己的身子才是。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著實讓玉兒擔心。”黛玉擔憂地說道。

水溶聽罷,更緊地摟住了黛玉,頗有些內疚地說道:“玉兒,對不起,我答應了你日後要好好陪你,可是坐上這寶座,我才知道,身為天子該有多麼的不易。”

水溶還要再說下去,卻被黛玉的纖纖玉手捂住了紅唇。“溶哥哥,我不許你再說這樣埋怨自己的話,你國事纏身,玉兒隻恨不能與你分憂,你怎麼還說這樣的話?”

水溶輕輕地撫摸著黛玉的如瀑青絲道:“我知道玉兒你冰雪聰明,不如日後陪我一同理政如何,也好幫我分擔一下?”

黛玉略一沉吟道:“玉兒何曾不想,隻是後宮幹政,向來為禮法不容,我不想讓溶哥哥在朝堂之上,被文武百官問及此事。”

黛玉所說的又何嚐不是,水溶使勁地搖搖頭,他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隻是想讓黛玉常伴自己左右,為何就生出了這樣的念頭來?自古以來,政治之路都是充滿血腥的,他怎麼能把他心愛的玉兒也拉進這個混沌的圈子裏來呢?玉兒和自己已然是曆經磨難才在一起的,而玉兒之前也顛沛流離地受了很多的苦,如今他應該讓她完完全全輕鬆自在,怡然自得地過著舒心而悠然的生活。想及此處,便輕聲說道:“玉兒,你說得極是。原是我不該生此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