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剛眼珠子轉了轉,覺得經理說得對,又跟總監說道:“但是,不可能就這麼饒了謝裴啊!”
總監板著臉:“我可沒有說過要饒了他!明天會議上討論對他的處理結果!”
“那這個工人的醫療費,怎麼辦?”劉永剛總是唯恐不能將我幹掉。
總監說道:“我派人過去看了,剛才打電話過來,已經止血了。既然不往上報,那就……這個車間的工人,還有我們,一起捐款。”
劉永剛憤憤道:“應該讓負責帶班的組長自己出錢!就算上麵派人來查,重罰的肯定是帶班組長,我們最多也是被說幾句,我不想出這個錢!”
總監怒了:“那你可以不出!”
後來我才知道,換屆在即,哪個領導都不想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出事,怕影響了自己的前途。
我大著膽子問總監:“總監,那受傷工人現在情況大致如何?”
總監我隻是第一次見,可給我的感覺,他人非常好:“傷口成功止血,失血過多,要輸血,沒有生命危險了。謝裴,你帶動一下,我們要籌到這個工人的工傷費,誤工費。能做得到嗎?”
“我……盡量試試,大概要多少?”雖然我不知道籌夠不夠錢,但聽到那個工人沒有危險後,心裏的大石頭落下去了。
“不低於一萬。
這和我想象中的三四萬少了不少,我的壓力又減輕多了,既然總監選擇不上報,那麼,我很有可能不會被領導追究責任。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籌錢,總監他們先一馬當先掏錢了,幾個領導湊了兩千。
我把員工們集中起來,倡議大家捐款,員工們平時和我關係好,和贏波關係好,和吳楊關係也好,我們幾個組長副組長一倡議,大家都踴躍捐錢,一人五十一百的,加起來就有五千了,並沒有想象中難要。
還差三千,我深呼吸一下,這三千,我隻能自己掏腰包了。
總監指著我說道:“謝裴,你給我好好寫一份檢討,明天中午十二點半開會,你把整件事情好好向我彙報。錢的事,盡快落實!你要明白這件事情如果透露出去的嚴重性!”
劉永剛又插嘴:“總監,那麼多人,怎麼能保證事情不會透露出去?”
總監碰了碰劉永剛,小聲道:“劉永剛啊劉永剛,你腦瓜子平時那麼聰明,現在怎麼就那麼不好使!換屆時間準備到了,明白嗎?”
他們說得很小聲,可站在很前的我還是聽到了。怪不得總監那麼怕事情被上麵知道,還踴躍掏錢捐款,原來如此啊……
他們走後,我先是把幾顆螺絲還有崩壞的滾軸蓋子收集起來,然後寫好了報告,接著給桃潔打電話,想要向她討教,順便想跟她說她能不能利用她的關係,幫忙關照我一下。沒想到她的手機打不通,一直都是關機。
我隻能把好兄弟,贏波,羅瑞幾個喊了過來。
“你懷疑有人動手腳?”贏波去醫院看望了受傷工人。
我憤憤說道:“你在車間幾年了,見過車間哪條傳送帶的滾軸螺絲崩過?”
羅瑞拿著螺絲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究竟,對我說:“謝裴,會不會是螺絲用久了,就生鏽脆了?”
“羅瑞!這怎麼可能呢?我懷疑螺絲被人動了手腳。”我說道。
“懷疑歸懷疑,總要找到證據,那讓誰去查?”贏波問我。
我說道:“你們想想,如果是劉永剛陷害我,可能嗎?”
“很有可能!他曆來便是針對你。”贏波說道。
我說:“不僅如此,讓嚴龍接近他,他更是跟嚴龍說過,近段時間要設下陷阱弄死我!我懷疑,就是他搞的!”
“可是,你又不能報警,讓誰去查這事兒?”羅瑞問我道。
“能讓誰去查?我原本就想著要報警,可是課長劉永剛那家夥怎麼可能讓我報警?經理,總監又都怕影響了他們過幾天的選舉!”我撓著頭,煩躁道。
“那這事總要有人扛,總監怎麼說的?”
“總監決定不報到上麵去,想要私下解決,我就是扛罪羔羊,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我。”我無力說道。
“不報到上麵去,那最多,也就是個警告之類處分,不會開除的!”贏波安慰我道。
“這樣事情,沒有問桃主管嗎?”羅瑞問我。
“她電話打不通,到底搞什麼飛機啊!惱火!”
贏波思考過後,說:“明天,我和主管,還有戚忠,要求這件事要讓上麵查一下,不能讓你白白扛起莫名其妙的罪責。”
會議室裏,嚴肅,嚴肅的氣氛能凝固出冰塊來。